感觉是才眯过去,就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脸,躲了下没躲开,我以为是小雎在调皮,便说:“小雎,别吵。”
就听见那人短暂地低笑了下,在我眼皮上亲了亲。
我困倦地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长大了的小雎坐在我旁边,我心一惊:“小雎?”
他看我惊慌失措,手贴在我的脸侧,说到:“老师睡糊涂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大混蛋,看了眼旁边,小混蛋睡得都在打呼了。
我看着他一身正装都没换,坐起来,低声问:“你事儿谈好了?”
他“嗯”了声,问我怎么没去泡温泉。
午觉醒来,总有些睡不够的疲乏,所以我神情也大概是恹恹的,不像他神采奕奕。
我抓过他的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怪不得我会觉得睡不够,因为我才睡了没多久。
他的目光落在了小雎身上,轻声问我:“他会睡很久吗?”
我想他是不了解小孩子,小雎以前一两岁的时候,可以说是整天吃了睡,睡了吃。
“大概会睡到晚上。”
我说。
他倾斜过身,挺直的鼻梁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子。
眼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说道:“我觉得,现在是个泡温泉的好时候。”
他说着,不待我下床,就把我抱了起来。
我陡然一惊,手抓着他质地光滑的外套,焦急地想下来。
他经过厨房时,我说:“我做了饼干,你要不要尝一尝?”
他脚步一顿。
“好啊。”
我心头一喜,就要下来,可是他根本没有放我下来。
“你不是要吃饼干嘛?”
“可是老师看起来,比饼干好吃多了。”
眼见着要看到雾气徐徐环绕的温泉了,我觉得自己今天可能真的逃不过了。我觉得他说得好听,什么为了完成我的梦想,到头来还不是他的私心得逞。
我又想到谭疏说的话,便有些认命地不挣扎了,也不反抗了。
他低头瞟了我一眼视死如归的表情,把我放在了温泉旁的一块石头上,石头都是热的。旁边高一点的地方放着一个木制托盘,上面放着浴衣,毛巾,茶和点心。
第56章
他英俊的眉眼被雾气渐染,温和又迷人。
“老师在想什么?”
我垂下眼,说:“在想怎么把这罪恶的源头给填平。”
“老师总是有这么奇怪的念头。”
……
那总比你满脑子不健康的思想要好吧。
我腹诽。
“现在温度正好,夜里凉,容易感冒,老师可以好好放松,我就在里面,老师有事就叫我。”
他说完,便真的就回别墅里面了。
……
他就这么走了?
假山堆砌,植被环绕,开辟出一个独立的空间,不用担心会被外面看到。热水浸透肩膀,让人的精神和感官逐渐放松下来。
我泡得整个人都热烘烘的,才上来。
在行李箱拿衣服时,突然看到行李箱里有个彩色包装的东西,是那天在公司楼下拿的,我记得我没放进来,可能是小雎放进来的,他也许以为是什么糖或巧克力,我穿着浴袍坐了下来,拆开丝带,又打开盒子,手指捏了两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糖,而是计生用品。
真是绝了……
还好是我发现了,要是小雎自己拆开了,来问我是什么就尴尬了。
我随手把它塞在了某件外套的口袋里。换好衣服,把小雎叫醒,他再睡下去,晚上就会太兴奋不肯睡了。
小雎抱着奶瓶,坐在床上,傅余野跟我说晚上有几个朋友从国外回来,刚好在这附近办小型的派对,他问我愿不愿意去。
“只是聊聊天,没什么出格的节目,老师可以带小雎一起。”
他真挚地看着我。
我每次都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好像是什么非常重大的事,他还生怕我不愿意一样。
也是,以前他那些朋友叫他出去,我都是不愿意去的,去了也玩不到一起,何必强颜欢笑,弄得双方都不开心。
毕竟那时我总有一种把自己和他们泾渭分明的莫名的自尊心,总有种寒门子弟的穷酸骨气,这种骨气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卑而已。
如果我真的决定要和他生活在一起,不应该让他站在中间为难,也不应该让他为了我而放弃他原本的圈子,不是吗?
可我还是有些迟疑。
“我们只是去打个招呼,不会待太久的,老师。”
我们是在家里吃过晚餐去的,很近,就在后几幢的别墅,所以我说别开车了,走路去吧。
小雎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傅余野,一路都没有人,只有干净的围墙和重重叠叠的植被,风里传来清淡的花香。
我们不久就走到了那栋亮着灯的小别墅前,门是自己可以推开的,傅余野抱起小雎,打开门。
屋子里那种美式田园风格的装修,看上去空间饱满而温暖,无论是厚重的花纹壁纸,还是地上的咖啡色椭圆形大地毯,吊灯发出暖黄的光线,不刺眼,以至于可以毫无障碍地把每一处角落都收纳到视线里。
屋子里大概有七八个人,应该有傅余野的朋友,也有他朋友的朋友,因为有的人投来熟稔又惊讶的视线,有人则是迷惑和好奇。
小雎大概是害羞了。
小声地叫了声“爸爸”,然后把脸埋在傅余野的肩膀上。
傅余野拍拍他。
这时有一男一女主动上来打招呼。
“噢,好久不见。”
“Adrian,这是你的孩子?和你可真像。”
小雎朝我伸手要抱。
傅余野对他的朋友说:“是,这是我的孩子。”
“嘿,你可,可真是出人意料,以前在读书的时候,多少人对你芳心暗许而你无动于衷,怎么突然,就冒出了个孩子呢?”
那个人一开始还说中文,后来就转变了流利的英语。
我对四六级听力还可以,但是这种voa快速,还是有点难度的。
傅余野跟他们介绍,说我是他的男朋友。
他们只是惊讶了一瞬,就接受了,还特别友好又羡慕地对我说:“你们看起来很合适。”
……
他们似乎有朋友想介绍,但是碍于我,又不好意思把傅余野拉走。
我说:“我就在这里,等你十五分钟,怎么样?”
他听了,稍稍放心,一点也没有因为我苛刻的时间而露出不满意,反而说:“好,十五分钟。”
我把小雎抱到椅子上,正好桌子上有盘国际象棋,他对这个精致的玩意儿很好奇,自己一个个拿来仔细看过,又放回去。
十五分钟,我不但等到了傅余野,还等到了另一个人。
我也明白了他的朋友露出的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