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想,要是陪她来的是晷就好了,晷凡事都能替她考虑周全。
其实晷未必不在此处,虽说在守着机甲,但他无形无体,又不受空间拘束,晷不在通讯器里吭声,只说明他不想出现。
霍荧墨染的眼眸深了一深,“悄悄,你觉得管我要件衣服穿很难以启齿么?”
见祁曜不吭声,霍荧靠过来,把手放在她肩上,“我们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同伴对不对?”
祁曜困扰地皱眉,“可我没什么可给你的。”就连她身上这件衬衫,也是霍荧的。
倘若她不能回报霍荧,那么霍荧为什么要帮她呢?
这道理本身倒也没错,世间万物就没什么不求回报的,哪怕看似不求回报的骨肉亲情,其本质也是用养育的辛劳换得获取孺慕的心灵满足。
问题在于晷不该将其作为冰冷教条传授给她。
霍荧最不喜欢的就是把一切计算成周密严谨的等式,他凑近些,轻轻捏了一下祁曜的脸,“人与人的感情不是这样计算的,你看,你穿成这样,那些路上的人看你的眼神鄙夷,看我的也好不了多少,你换身衣服穿,对咱们来说是双赢对不对?”
这纯属胡说八道,霍荧其实不在乎那些人看自己如何谴责,反正瑕砾洲里再轻贱的也都受过来了,霍荧内心深处巴不得祁曜衣衫凌乱,面含春色,昭告天下她属于他,他从本质上就是这么一个恶趣味的人。
不过这一席话拿来说服祁曜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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