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着新鲜,随口一问。你若有什么顾忌,不提就是了。”宇文序久久未应,汪云雁低头收拾碗筷,似有窘迫,“先来用饭罢。”
宇文序道:“她为何将玉玺给我,我也不甚清楚。”
书柜暗格静静躺着一枚传国玉玺,犹记那人捧来时,玉手红衣,巧笑倩兮,满宫灯火尽失颜色。
“向之龙章凤姿,自然不是池中物。”汪云雁道。
宇文序才执起竹筷,听得此言又放下:“嫂嫂莫要取笑。”
“好好好——不取笑。”
素手揭开青花汤盅,异香扑鼻,汤色乳白,汪云雁添上匙子:“宫里的东西就是与别处不同,鲫鱼也比外头大些。”
悉心布菜,处处殷勤。
宇文序过意不去:“我自己来便好。”
汪云雁将瓷盅放去宇文序手边,不忘叮嘱:“里头有茴香,气味怪了些。我也是第一回做白汤,向之莫要嫌弃。”
那年冬日,彻夜未眠的少年掀开食盒,眼前雾霭朦胧,不知是泪花还是鸡汤的热气。
宇文序喝下半碗,赞道:“四姐姐做的汤,一向是极好的。”
汪云雁“咦”了一声,指着宇文序右手问:“什么时候伤的?”
手掌绷带缠绕,布条上新旧血迹交迭,深浅斑驳。
昨日寒光闪烁,白继禺握上沉良坤手腕,刀尖直指南婉青心口,南婉青冷眼看去,不闪不避。
青丝滑过银枪锋芒,宛如流云。
锵——
火星四射。
二人合持的刀偏了方向,白继禺及沉良坤脚下趔趄,险些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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