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手指碰过杯壁试探水温,再将刚才收起的药全部递过去,“吃药。”
东西手动嘴边,那女人却连连摇头,“我不吃,快丢掉!那是毒药!”
沈落白深吸一口气,耐心的举着水和药,对那女人说道:“妈,吃了这些东西,我带你出去。”
女人还是摇头,她突然掀起床上的薄毯,不慎打翻水杯。
温热的水落在手背上,湿了床面。
沈落白只觉得心口沉郁,像是被大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将药重新放下,重新换了一杯水。
邱惠仪又发病了。
从记事开始,总会听到周围邻居的闲言碎语。
他的父亲是个老实农民,挣得都是苦力钱,到最后娶了个漂亮媳妇儿,旁人对他的道贺也夹着玩笑意味,只因为他娶的妻子有缺陷。
父亲对于旁人的话并不在意,努力照顾妻子,砸锅卖铁都要送孩子去上学。
他一直记得父亲跟他说的话,“咱们家里穷,你要努力读书,走出这个小地方。”
否则,没有文化只能在这小地方无限循环痛苦。
所以后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他都抓紧一切机会,让自己能够正常上学。
前几年邱惠仪的身体状态还不错,虽然有时候神叨叨的,但日常生活没有问题。
可这两年邱惠仪的病情加重了。
犯病的时候什么话都不听,就像刚才那样,完全不配合。
他靠着大学兼职的钱在距离医院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小屋,这里的环境真不算好,但胜在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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