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梯“嘎吱嘎吱”,发出沉重的闷响,每踩一节,她的心就往下坠一分。
*
不出意料,陈非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我一天到晚给你操心多少事儿你还嫌不够是不是?你跟谁闹失踪呢?啊?你姥姥多大岁数了你不知道?急得非要出去找你!这下大雨的,要是再摔一跤,出事了你担得起吗?你气我就算了,你姥姥得罪你了吗?”
夏藤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真的头疼,她不想吵,但是陈非晚想,手机在桌面上自说自话,噼里啪啦,下一秒要爆炸似的。
她放下梳子,这是今晚第三次重复这句话——“她出门前我回来了。”
她经常搞不懂,为什么人们总喜欢假设那些未发生的事,再拿那些假设去惩罚别人。
比如现在的陈非晚。
“你还狡辩?”她很恼火夏藤的态度。
夏藤很无力,“陈述事实也叫狡辩?”
陈非晚反复深呼吸,把那股气顺下去,笑了,“你行,现在离得远了,我管不住你。”
夏藤懒得接话。
陈非晚像妈不像妈,有时候称职的过分,有时候像个叛逆期的不良,她雷厉风行惯了,说话做事都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儿,脾气也是,点火就着,但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只讲究效率,结果,脸面。
“这事儿没有第二次,听见没有?沈蘩是我妈,我请我妈照顾你,你别反过来找事儿。”
“嗯。”夏藤闭着眼听着。
这茬儿迅速翻篇,陈非晚马上换了一个问题:“新学校能不能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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