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她一个身心健全的成年人是怎么被囚禁的,还真是教岑迦倍感羞耻。
这几年岑周川的身体状况很差,到处求医问药都是在续命,最近更是病危通知单雪花般一张张往他们手里飞,宋春徽怕形势不好,壮起胆子给岑迦打越洋电话,说你快回来吧,你爸现在最需要你。
岑迦撂下电话就订票,飞机一落地立刻杀进医院病房,看岑周川戴呼吸机说不动话,怒斥陪床陪得精神残损的后妈,你是要等他入土和你儿子吞净遗产再通知我回国?
沉圆安慰委屈到哭的母亲,“姐姐就这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妈这些年还没数吗。”就像她早些年哄他不要怕继姐一样,宋春徽止住眼泪,他才去看她。
他笑起来会有很浅一只梨涡陷在左颊,正正好她把指腹搁进去的样子,果然不是亲的,父亲重病在床都能笑得比蜜甜,眼里是加热过的樱桃利口酒,他说话轻轻的,“姐姐,你怎么才回来。”
“我们都很想你。”
每个字都咬得很准,好像咬住岑迦每一块肉,再伸出舌尖焦烫烫地舔,岑迦登时想起从前许多颠倒荒唐的夜,他那时候在她耳边说话总是没出息地带着点哭腔——尽管身下挺动的频率与力度从来都怪逞威风——却害她此时连脚趾都躲在鞋面下蜷缩起来。
汗密密渗出来,她摆驾回宫的气势顿时削弱大半。
沉圆让宋春徽回家,说他和姐姐在这能照顾好爸,妈妈放心回去休息,不是还要煲汤给我们喝嘛。怕着岑迦觉得她讨嫌,宋春徽终于被说服,一步叁回头地离开了病房,说好晚上再来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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