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
用早餐时喝粥,岑迦听见沉圆放得极低的吸气声,粥刚熬好就盛出,不用去碰碗也知道有多烫。
她想他下唇那道伤口,过了半夜已结出黯红的小块血痂,想带着热吻过度的淤紫,好扎眼一片,不疼才怪。
宋春徽心疼,“好端端的,怎么在家能伤成这个模样?”
岑迦低头吹粥,眼皮不抬,“烫得是块好肉也能化掉块皮吧。”
“不打紧,”沉圆用笑眼去止住母亲脸上浮出的自责,又避开岑周川投来的审视目光,他不再是那个刚来岑家时筷子都不敢伸长去夹爱吃的菜的胆小鬼,整张桌只怕他最从容,“昨晚突然想练舞,失误摔到地上一回。”
宋春徽赶忙追问,“你最近不是有节目要录,这幅样子不影响上镜吧——”
节目,岑迦眉头微跳,连搅粥放凉的动作都放缓,就听见沉圆说,“还没定下,爸爸这还没好全,我哪能安心去忙别的。”
说得好听,岑迦想起那天他在车上与她讲过的话,不就是想赖在她身边盯紧看严,舞团去虹市巡演时哪里想着病床上的岑周川,把她按在床上操红了眼时,分明是只白眼狼。
“不用管我,你想做就去把手头的事做好,对你是好机会,”
岑周川直截了当,他已记不清什么时候他不敢再自以为看透继子,那个当初面对改造好的舞房时双眼明亮半天合不拢嘴巴的小男孩,会接过他的新年红包时缩着脑袋小声说“爸爸新年快乐”的小男孩,这些年他只觉得他成长太多,却也变化太大,他警觉又迟钝,又耻于承认是年纪渐长、病痛缠身后对太平顺遂的那点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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