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脸色微微一变，便是霍正天的脸色也是一变。

她虽知道霍芷也是那个永远不会叫她称心如意的变数，却也料不到她的决意到底能不能撼动霍家这根深蒂固的大树。霍芷对霍家没有顾念，就算有，在得知她的父兄将她母亲出卖换得自己平安的那一瞬间，那点唯一的顾念也早就没有了。

但还好，霍英死了，霍思远死了，霍芷——很快也要死了。

堂中诸人见霍芷忽然拔剑上前，罗绮面皮动了一动，眼底一抹狠厉，果然只见周围众人大惊之下还未来得及阻拦，她身形已是一顿，又忽然委顿了下去。长剑落在地上发出“铮”的一声回响，董寄孤终于放开了手下制住的妇人，上前一把扶住了昏迷的女子。

“大小姐！”

人群分开两边，给他们让开了路。罗绮终于失力跌坐在地上，唇边泛开了一抹冷笑。

霍芷的院子静悄悄的，昏睡中的人眉头还微微蹙着。自打到了霍家堡，在岑源的记忆中，似乎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平和的模样。

董寄孤从屏风后绕到窗前：“大小姐如何了？”

“大概是情绪激动催发了体内的毒性。她是试药时中的毒，但分量少所以毒性轻，只是有些奇怪……”岑源皱眉。

“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说实话，我从未诊过中了百草散的病人。”他斟酌道，“但她的脉象，体内好像不止种了一种毒……”

第17章 十七

窗边有人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刚冒出一个头发尖，就被站在窗口的人拿书敲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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