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丰并未留下过夜,他知道与其自己陪伴在侧,润娘更想一个人静静。
灭门真凶不是李佑,那便是另有其人,惨案的真相从有一点线索,变成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就算灭门之事与东燕无关,后面她又被追杀这事,她也认定东燕撇不开关系,否则她也不会违背卫家谍者行事原则,经常在暗地使坏,多少影响了东燕国的平静。
碧如让程言辉在东燕派人大肆贩卖低价私盐,盐业税收好几年都跌至谷底;碧如撺掇其它从商的主顾们收容东燕逃来的贫民从业,潜移默化影响了他们这代君主的口碑;还让常丰故意被劫镖,整队牛羊只剩一二,趁机哄抬东燕牛羊市价。
诸如此类,看似与国家而言不痛不痒,实则民是国本,民之喜怨,皆影响君王宝座是否安稳。
润娘一人辗转反侧失眠,对门灯也未息,床上的两个人也清醒着。
夫人靠坐在床上,抚摸着枕在她腿上的人,这样的场景在刚来蝶园头几年时常会有,后来随着年岁渐长,已经多年未见了。
“傲冰今曰怎么了?”
夫人声音似暖泉轻柔,问着腿上的人。
腿上枕着的正是公子。
“没怎么。”公子轻声答。
浅笑一声,夫人又问:“我才不信,从前你但凡遇到什么事开解不了自己,就会找我来这么一出。如今许多年过去,你我年岁加一起都快古稀,突然来这一套,你说没怎么,我会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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