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绵密的秋雨又下起来,雨势渐密,屋檐的水柱不断往下滴,敲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和楼下姑娘弹奏的古琴声附和着,将深秋的凉意绞进空气中,一点点渗进人的肺腑里。
绿尖反握住沈柏的手,眼睫颤抖,惊惶的说:“那个人,是个疯子!”
这句话,除了恐惧还有疯狂的恨意。
沈柏的手被抓得有点疼,但她眸光平静,没有急着追问绿尖这么说的缘由,只是轻轻拍着绿尖的手背安慰:“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
绿尖控制不住的发抖,喝了一杯酒以后,情绪才平复下来。
茶白替绿尖解释了一句:“绿尖刚开始接客的时候,被校尉大人派人接到校尉营了一次,被送来的时候,她受了很严重的伤,险些死掉,后来虽然捡回一条命,但也落下了很严重的病。”
在校尉营里发生过的事,绿尖从来没跟其他人说过,茶白与她关系最为亲厚,也一直没敢多问,怕她会害怕伤心。
顾恒舟皱眉,各地校尉营虽然因地制宜有一些不同的军规,但基本大同小异,军中将士不得扰民,不得恃强凌弱,不得招妓,这都是有明文规定的,这个睦州校尉自己都不以身作则,还怎么管束手下的将士?
听了茶白的话,沈柏大概猜到睦州校尉营在睦州是怎样的存在,却故作不知,疑惑的问:“你们没有报官么?”
绿尖已经冷静,听见这句话,顿时讥讽的挑眉:“报官?他们本就是互相包庇、沆瀣一气的,向谁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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