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袁纱希命不该绝,当晚虽然尿检呈阳性,但是搜身的结果为零,又是初犯只能带回警局进行短暂的行政拘留。
但凌晨四点钟,谁也没料到无人看守的单间里袁纱希突然开始自残,先是痉挛着面孔用头频繁磕向铁栏,后来干脆助跑一头撞在水泥墙壁。
额头的血潺潺的沾湿了眼睫,她眼皮也终于重到抬不起来。
恍惚之间她好像回到幼年的家,那时候母亲还没患病,他们家也还没惹上高额债务,大晦日晚上窗外飘着厚厚一层积雪。
月亮可真圆,母亲满心期待地煮了劲道的荞麦面同她一起捧食,更多海蜓、青鱼子和蛋卷他们都没舍得动筷,整齐地摆放在描了金漆的多层饭盒里。
一晚上袁纱希都和母亲张望着窗外的街口,期盼父亲能信守同他们一起庆祝新年的承诺。
可等到后半夜,不到十岁的袁纱希再也熬不住漫漫长夜,枕在母亲的膝头呼呼大睡。
再一睁眼,还年轻的父亲已经正在冲着她露出慈爱笑容,母亲穿着最华丽贵重的那件淡青色和服,正跪在父亲身边帮他舀着屠苏酒。
空气里有花椒和桔梗的清香。
袁纱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在睡梦中换上了鹅黄色的和服,头发绾成小小发髻,伸手稍微一碰竟然还插着可爱的桃木发簪。
母亲一脸喜气地喊她向父亲进行新年问候,恍恍惚惚地跪下行大礼,她手中又多了两份带金字的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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