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鸢想到此可真不是滋味。宰相虽不是俊朗少年,可英姿翩然,腰身精坚,难免引人遐想……上次她趁机那么环手一扑,已经更加确认了几分。平康坊里红巾翠袖环绕,真难以想像一向疏离淡漠的房相如是如何自处的!
宋洵摸不清公主的脾性,再三询问后也不得答案,只见她拂袖转身,恍恍惚惚又沿着原路回内廷去了。
房相如在烛灯下写完最后一行字正在审读,听见有人轻轻走了进来,唤来一声义父。
他没抬头,依旧目不转睛地扫视着刚写好的治胡论,道,“片刻就好。你随处坐。”说着,虚空里一指,示意他再等等。
中书省里只剩下房相如没走,安静得很,重重垂帘在收敛了一切声响,只有烛花偶尔跳出来噼啪一声。
孤家寡人的没什么早归的心情,一门心思扑在大业上,也算是他对得起旁人称他一句“房相”。社稷如一口鼎,固然属于是君王,可鼎下比要有人支撑着王朝的重量,才可保起不轻易倾塌。
他和那人说过,此生要扶持大华江山永固。
灯火一晃,房相如忽然抬起头看向宋洵,见他就坐在旁的案几之后,神色自若,房相如凝视片刻,问道,“你今日见到城阳康晋两位贵主了?”
宋洵说是,然后把对二位娘娘的恭贺之词及贺礼一并说了,“一切按照义父吩咐的去做。”
房相如看着他,又问,“没别的了?”
宋洵垂视下去,回答道,“没有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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