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着他,哭湿了枕头,哭哑了嗓子,最后也没能看见岑儿,也不愿意再和他说半句话。
当夜,雪纷飞如絮。微星三斗,明月光自竹枝间隙落入人间,素艳的梅花与雪争辉。
明灭的灯光下,韶书穿了一袭轻衣,低眉为容珩处理伤口。伤口多又深重,她包扎了很久。
她声音轻轻的:
“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岑儿现在是我们的孩子,你何须愧疚。再者……”
岑儿现在是我们的孩子。
这句话他今天也说过,说的时候游刃有余,如今想起来,如鲠在喉。这样的狠话他说过不止一遍两遍,几乎驾轻就熟,可今天她哭着说讨厌他的时候,他却什么都说不出了。
她不断流下的眼泪像刀子一样剜在他的心口,一颗心疼到麻木,疼到仿佛以后都不会再有知觉。
可这样的情绪,他不愿在韶书面前透露半分。
他打断她,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又格外分明:
“韶书,我说过,从前,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放在心上,你也没有必要多费什么心思。我给你留了全身而退的机会,你后悔了,随时可以选择离开。”
甄墨闻言笑了,一如既往般温婉:
“天地之功不可仓卒,艰难之业当累日月。我不会急于求成,也相信未来可期。”
☆、欢情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日子流水一般过去。越过冷落的秋冬,分宜的春日依旧卉木萋萋。在暖风骀荡的河岸边,有渔翁摆渡,还会有年轻男子挑着木桶挨家挨户的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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