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衣服被划成碎片的夜阑来说,钟宁可说是完好无损,连头发都没少一根。
她此刻跪在庭院里的青石地砖上,脊背挺得笔直,面上仍有不忿之色。
你去冲了人家的喜宴,差点把新娘子捅了个对穿,居然还委屈上了?司珀在石桌旁坐着,自斟自饮,也不看她,只抬眼望着天上一轮圆月高悬,你如今完好无损地跪在这里,可见他念在往日情分,极是手下留情了...你可知道他心头看他妻子多重?
知道又怎么样?我不为自己争一次,这辈子我都过不去这个坎!
哼,争一次?司珀冷笑道,只一次吗?当年你在伏岚山第一次以女身见他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钟宁倔强着不肯回答,低头看着满地清霜一般的月华,想起第一次见夜阑的时候,也是这样满地清晖。
身形高挑的红衣少年站在树下的月影里,冲她拱了拱手,说:劳驾,烦请通报一声,就说祁山的夜阑来拜会居寒先生。
他那时候不像现在这样洒脱,反而是个很内敛的少年,对谁都防着叁分,又像是对谁都不太在意,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嗯,我知道你要来,跟我走吧。她说,从树上跳了下来。
她早听说过狐十四。
人人都说狐王家的小儿子是个天生的九尾狐,无双俊美,让人见之忘情。以往她每次听见别人这样说,都不甚在意。
要知道,她可是司珀捡回来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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