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立博物馆已经临近关门,汤曼青干脆直接将车子停在露天停车场,随后步行绕到西侧的主路。
几十米长的石板路旁边有草坪修剪后独有的碎草味,偶尔脚下还会冒出一两朵宝蓝色的矢车菊,今天汤曼青穿简单的仔裤配黑色的乐福鞋,仍然要小心翼翼迈着步子,生怕踩到这些顽强的小生命。
“跳房子”不过两分钟,就能闻到菩提街上熟食店的香气。
汤曼青轻车熟路地从第二家冷清的牛排店口路过右拐,长到脚踝的风衣下摆从橱窗一闪而过,很快就能看到她静静伫立在不远处的“老朋友”。
不记得从第几次到访开始,汤曼青养成了对着院内那颗老树说话的习惯。
这间别墅荒芜了许久,又因为曾经出过可怖的命案,所以房屋中介虽然有在院子里竖起待售的广告牌,但是价格居高不下,一直无人问津。
疏于管理,院门的锁链坏了很久,只要轻轻用手一推,生锈的铁门就会颤巍巍地打开。
汤曼青也就会旁若无人地走进去,倒不是想要私闯民宅,只是坐在灌木丛旁边的户外椅上,一呆就是个把小时。这棵半死不活的菩提树,大概就是她的心理医生和悲伤辅导师。
树杈在夕阳下好像投射出密密麻麻的蓑衣。
今天汤曼青语气蛮开怀的,她说自己大概真的要定下保姆的人选,当然少不了试用期,好好观察保姆是怎么样与女儿互动相处的,但是,她有种感觉,对方就是那个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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