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得厉害,如被人狠狠攥在手心捏得粉碎,脑子嗡嗡,一时分不清是因为那句“他与你们不同”,还是那声“我嫌他脏”。
她与袁固成婚十年,袁固在她心中自然不同于他人。
她跟那人已经有了两子,都能毫不犹豫舍弃,何况自己这年少时的情愫。
赵邺觉得自己快要魔怔了,他早该清楚,自己与她而言不过露水情缘,连在一处都得遮遮掩掩的。
陈令安刚才扔出的帕子上面残留着浊白的精液,沾到他脸上去了,男人因恼怒着浑然不知,陈令安却也不想拿这东西来侮辱了他。
她另取了锦布帮他把脸上擦拭干净,轻声道:“赵叁,你我自小认识一场的情分始终在,你何必庸人自扰说这些话,你肩上背负的可不是你一人。”
妇人气度风流,说得大义凌然,她自己做事狂狷不羁,嘴皮子倒是极为利索,道理一套又一套,差点把赵邺绕晕带沟里去。
但赵邺毕竟不是闵湛。
男人反客为主,将陈令安牢牢压制在身下,抵着她额间红痣道:“安娘,我不是你那小相公,任由你哄骗两句就不知事深浅。你想甩了我,恐怕不成。”
陈令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想扶额,她这辈子做事从没有瞻前顾后,正因为此犯了个天大的错误,盼着面前这人永远不知道才好。
但是后悔却不曾有过。
她不想跟他争论这事,尤其今天这境况下。
“你松开,让我去洗洗。”陈令安收起思绪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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