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的睫毛动了动,眼睛却没有睁开。
像是一场梦,不知道应不应当醒来。白辉被包裹住的那只手暗暗攥紧,说不出是因为愉悦还是痛苦,指甲在扶手纤维上抓出了擦刮的细声。
周朗夜很快察觉到他的不安,以手指与他交握,试图令他放松。
白辉整个人都好像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情打乱了,生出一种失重下坠的错觉。周朗夜像一个深重的梦魇,与他的情感、理智,以及一切息息相关的生活纠缠了八年。
太长了,长到彷如度过一生。
那里面剪不断理还乱的温存、残忍、信任、背叛,各种各样的爱情里最极端的两面都一再地伤害过白辉。
当周朗夜吻过了他的右耳,以低沉的嗓音对他说一些断续的、看似无意义,却包含很多他们两人都熟知的细节时,白辉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每周都吃一次白灼虾,还会剥出一盘放着留给你......”
“辉儿,你腰窝的那颗痣特别性感......”
“别墅里空出了一间房子,放的全是你喜欢的手办......”
“花园里别的花草都没种了,最向阳的那一片你知道现在种的什么吗......”
“你知道是么?”
“你曾经念过的台词“不会再有下一个十年,我爱你从此开始”,不是剧中的角色,其实是你自己是吗?”
“辉儿,我常常梦见那个十六岁的男孩子......”
“有多少话你是借唱歌和演戏表达出来的?我竟然都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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