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过去,是头猪也该咂摸出味儿来了。
重一礼到底多有能耐呢,在周家人面前曲意逢迎,在郑氏母女面前趾高气扬,只因她早就知道自己与这位“哥哥”之间的血缘秘密,好整以暇地下着整盘大棋。
那天晚上,在重一礼将两人的关系以“恶心”两字收尾之后,又说:“周誉执,我为你准备了一份分手礼物,不巧的是刚刚寄出,过两天你才能收到。里面的内容你看也好,不看也好,想怎么处理都没关系,这就算是这段时日我对你的所有补偿了。”
周誉执从雾市返回北城的当天,就收到了重一礼在自己十八岁生日当天寄出的信件。
这件分手礼物有多可笑呢?
信里装着两份从鉴定报告里撕下来的盖了鉴定所印章的结论页,一份是同父异母的半同胞鉴定,另一份则是父女亲子鉴定,结论无一例外是重一礼跟周家父子之间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而文件上的鉴定时间最早可以追溯到九月初——两人初次性爱过后的第二天。
重一礼从那天起就已经掌握了郑玲撒下的弥天大谎,却一直等到郑玲嫁进周家之后都没有戳穿,她只是在静候一个最佳时机。
重一礼不是一个肯为了旁人委屈自己的人——除非她觉得这不是委屈。
周誉执回想起来,他和重一礼真正在一起的那天早上,郑玲曾在自己的房间之外与她进行了一场短暂的母女交锋,也正是从那天开始,重一礼一改之前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开始假意讨好这位稳固又强大、并且能让郑玲退避叁分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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