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咂摸,又道:“你爸也未必就气开店的事。”
顾岐安搁笔,红宣纸上赫然《菜根谭》名句:
使人有乍交之欢,不若使人无久处之厌。
他侧眸去看爷爷,表示此话怎讲。
“两件事。”老爷子比两根手指。
其一自不必说,老大今年还是不归家。老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他生母忧不忧不知道,反正顾父面上装着云淡风轻,心里一到年节边上就捱苦呢。
其二就是焦他们小两口的心思了。过过年小梁昭也30了呀,这个……
顾岐安闻言到此,忙比手势劝他打住,“您套路也太老掉牙了,借别人的口来催生。还是您自个也晓得,催生是什么不光彩的事体。”
“呸!”老爷子当场露馅,也好没脸子,老小孩地跺跺脚就要走了。
当然,顾岐安说是这么说,心上自然也门清他们爷俩都盼着有后。催生的话换顾父在场也说得出来,只是会更难听拧巴些。
从前顾家老二就同外人玩笑,他们家博古架上并不缺古董,因为家里有两个现成的。
这两个“老古董”一生致力于发扬糟粕文化,在故纸堆里开倒车。他们认为女人最根本的意义就是嫁人、生子,从一个家庭过渡到另一个。如有独立事业且不婚丁克,那实属意外,或者就是这个时代荼毒的后果。
女人在他们眼里,说难听些和附件无异。
故而从小,顾岐安就站在不同的角度体恤着丁教授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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