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她的房间。
洗完澡、擦乾身体,本该一身清爽地在体温上升的馀热中躺进被窝入睡。
她睡前却格外清醒,无意义地注视着枕头的边缘。
而这正好就是两把收在刀鞘中的刀刃脱离了兔子布偶,被她摆放到她视线范围里的那一侧。
往常会摆上一隻兔子的地方是空的。
她侧躺着单手搂住当作替代品的仓鼠布偶,把它放在被子外面,没有拿到面前享受它经过晾晒后的阳光气息。
不至于因为哪里有製作上的失误而令她想挑毛病就丢回布偶堆里。
准备拿去清洗的兔子还待在洗衣篮,掩藏不了平日里能忽视的探究心才是她此时清醒且情绪浮动的主因。
她将手指覆盖在脖颈上的一片肌肤,底下的血管和神经仍保有完好的连接,正常地运作。
看不见旧伤,咬痕也只是短暂残留。
血液流失的寒意如果要增长她对永眠的恐惧,就不该留下置身在摇篮般的安寧。
儘管从未有过那种回忆,无故的念想却仍在追求回到最接近的一个地方。
想找到回家的路标,拥有的怎么会是让人回不去的断绝生路的象徵。
假如这是血缘之外的联系,那又为何一字不提地交付给她。
明明她连家人都会怀疑有问题,烦恼那可能是让人不想回去的家,也难以想像要和对方独处的日子。
正常地工作、上学,像父母子女的共处时间会被生活习惯错开那样,只有基本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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