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春天。今年二十八岁,金鸡学院首席班主任、即使称不上英俊潇洒,好歹也算是斯文有型、为人师表。至于私生活方面,虽然户籍上仍是未婚,却也算不得是孑然一身了。
当然,我个人倒是满向往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一个人过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
咳!好啦,知道了。
至于那边那个眉毛堆得像五台山、死皮赖脸赖在我房子里的男人叫席鑫,比我小六岁。当年读高中时是个有名的问题学生,许多老师都拿他没辄,纷纷放弃,多亏有我这位名师指导,才终于激发了潜能,并且轻而易举地捧了个全市文科状元回来。
心虚——当然了,某人虽然一直很不屑地认为我其实根本没帮上什么忙,但是不能否认他做功课的时候我都有从旁监督。只不过呵呵,只不过大多数时间是在吃东西或者发呆就是了(干笑)。
唉,最怨念的是,我这个大好青年一不留神,居然被这小子用一堆美食把心给骗走了。
本来怕耽误他的锦绣前程,所以配合他那冷血势利的老爸,骗他说我要结婚了,终于让他死心离开。但是谁想四年后还是不小心被这家伙察觉了真相,所以就开始了目前这种非法同居的生活喽。
不过正因为培育出他这么一个高材生,使我也跟着声名大噪,一下子成了金鸡学院最炙手可热的班主任。本来我这事业、爱情双丰收的生活,是多么的如鱼得水、自在惬意,可是——磨牙!也不知道金鸡学院的校长阿姨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决定让全校男教师来一场篮球赛。
拜托,就我那三脚猫的功夫,拿什么去跟人家比赛呀,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尤其是这越来越丰满的身材低头看了看近曰渐宽的腰围,我欲哭无泪,不到一局应该就莎唷那拉了。
都怪席鑫那家伙,明知道我爱吃,还天天做那么一大堆好吃的东西囧囧人。不过才住在一起两个多月而已,就已经胖这么多,再这么下去打了个寒战,我都不敢往下想。
其实这个问题我已经很郑重,甚至语带威胁地跟他谈过好几次了,可那个臭小子根本不在意,居然还说什么胖了手感好,然后就恬不知耻地把我抱在怀里上下其手真是想起来就呕!
"宋老师——"
有人叫我,转头一看,是同一间办公室的同事。
"校长让你过去一下。"
"知道了。"
嘴里答应着,心里却百般不愿意。但再怎么不爽,校长大人的话又怎么可以不听呢。只能耷拉着脑袋,一步三磨地走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
敲了敲门进去,发现里面除了校长之外,还有个肤色健康的年轻人。我见过他,好像是今年新来的体育老师。
几句话后我才明白,原来是省里要来教学视导,把我找来,无非是想听听我对课程进度的意见。
说起教学上的事情,这可是我的强项,本人自然是信手拈来、侃侃而谈。口水飞了半天,校长阿姨显然很满意,一直笑眯眯的。
就在我以为终于可以出去的时候,她突然随口问了一句:"宋老师,今天下午的篮球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个呀呵呵"我干笑,"怎么办,我一忙就忘记比赛的事情了,结果连运动衣都没带"
悄悄打量着校长阿姨的表情,我在心底偷笑,总不能叫我穿着这身白衬衫、西装裤、外加一双黑皮鞋上场打球吧。
嘿嘿,这可是本人苦思冥想,经过几天几夜后,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办法呢,事关运动伤害,她应该不会那么坚持要我上场,就叫做置死地而后生。
本来我想在临上场前突然这么说的,不过既然现在校长问了,也就等于把计划提前。反正过了她这一关,别人也就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我正得意着计划即将要付诸行动了
"唉,其实我一直非常期待这次比赛的,好难得会有这种机会"我装出一副懊悔不已、遗憾万千的样子。
校长阿姨的眉毛皱了皱,上下打量着我的衣着,终于很为难地开口:"既然是这样"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就等她老人家开口放我一马。谁知一个年轻的嗓音突然从一旁斜插了进来:"体育组还有几套多出来的学生夏季运动衫,如果宋老师不嫌弃,我去找一套给您换上。"
完了,我希望的脑袋被这句话狠狠地敲了一棍子,希望的光芒顿时间熄灭。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那小伙儿咧着嘴巴傻乐,笑笑地看着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校长阿姨很明显地松了口气:"好吧,那就这样了。"
"那还真谢谢了"强迫自己勾起嘴角,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抽搐的肌肉不住抖动。
"不用客气。"他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还挂着那副让我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的爽朗笑容。
****
发狠般地拉扯着身上这件运动衫的下摆,我暗自磨牙。哪里来的笨家伙,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明明差一点就要爬上岸脱离苦海了,却又被他背后一脚踹了回去。唉!这下怎么办呢?
"好了没有?"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咬牙切齿。抬头一看,居然就是那个坏我好事的家伙。
"看来挺合身的嘛。"他丝毫没有看出我眼中的怒火几乎快要射出,还笑咪咪地把一双白球鞋放到我面前,"这是我从学生那里借来的,你穿穿看尺码合适不合适,加油喔!"
"哼,谢、谢、你、了!"我咬紧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回连眼皮都在隐隐抽筋了。
感觉自己一双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偏偏对方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唉,算了,总不能冲他破口大骂吧。或者鞋不合适呢?怀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慢慢把脚插进去我KAO!真是衰到家了,居然分毫不差!
从休息室出来,我踢着石子很不爽地往办公室走去。还有一节课就是课外活动了,也就是要出丑的时候了。
天!总不能现在去跟校长阿姨坦白说,我压根对运动一窍不通吧。还是说肚子疼?不然头疼?
"同学!同学!喂同学"
我满脑子都在认真思考着到底哪条理由比较可信,压根没有心思理会耳边莫名其妙的声音。
"喂!你——"
随着一声忍无可忍的轻斥,一道纤细的人影拦住了我的去路。
抬起头,面前陌生的美女正一眼不眨地盯着我。咦?怎么感觉她太阳囧上的青筋好像在跳个不停呢。
"这位同学,向你打听一位老师好吗?"美女毕竟是美女,即使有点失态也立刻恢复了原状。
同学?我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但转脸向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再向后面看看——没有别人呀?大概因为是上课时间,校园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这才敢确定她叫的人是我。
"呵呵,有什么事吗?"我毫不吝啬地送上大大的微笑。对于美女,本人向来是最没抵抗力的。
面前美女瞪着我,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般,过了半晌才咬着银牙开口:"请问你们学校有没有一个叫宋春天的老师?"
宋春天?我呆一呆,自然而然地开口回答:"我就是呀。"
"你?"美女一愣之后,精心描绘的柳眉立刻倒竖了起来,狐疑地问:"我要找的人是老师!"
"我是老师没错呀。"看她的反应,我更委屈了。宋春天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难道还有人会冒充不成。
可惜她看起来根本不信,俨然一副你在说谎的表情。
就在我俩在太阳底下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救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老师,你把手机忘在休息室了。"
回头一看,居然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体育老师。他笑眯眯地把手伸到我面前,掌心中可不正是我的宝贝爱机吗?
"谢了。"鼻子里哼了一句很不诚恳的感谢,其实很想臭骂他的鸡婆,但是算我倒楣好了。
一把抓过手机,转过身来紧张地上下翻看检查着。
开玩笑,这可是我上月花一个整月工资加奖金才换回来的——Anycall最新款呢!谁晓得会不会被某些人趁机玩弄坏了。
"宋老师?"略带颤抖的嗓音完全不似刚刚的悦耳,就仿佛她的嗓子被火钳子夹住了一样。
我好奇地抬起头,却看到面前的美女一脸的不可置信,外加大惊失色。
"你刚刚叫、叫他什么?"微颤的兰花指明明是指住我,但话却是冲着我身后的人问的。
"叫他宋老师呀,有什么问题吗?"那个笨小子显然有点搞不清状况。
"宋——老师?宋春天?"美女脸色发青,好像有点中暑的先期症状。
"没错,就是宋春天老师呀。"背后的声音很肯定。
呵呵,终于有人替我验明正身了,我赶紧配合地猛点头。
美女的眼睛死命盯着我,仿佛不把什么东西烧个窟窿出来誓不甘休似的。
寒战
奇怪,怎么突然有点怕怕的感觉呢?不会是什么时候欠她钱没还吧?可是不记得有见过她呀?我拼命回想着,却怎么都找不到答案。
难道是学校冷饮部大妈的女儿?年纪上似乎差不多,但长相也差太多了吧,而且明明已经跟大妈解释过今天忘记带皮夹,中午欠的雪糕钱明天再付呀。再说几块钱的小事,也用不着这么一副不共戴天的表情吧。
"那个谁"突然想起来,根本不记得那个新来的体育老师叫什么东东,不过算了,"你有没有带钱,先借我啦"
我僵硬地笑着,歪着嘴悄声冲后面的人问道。不管怎么说,先把钱给她就好了,其他事好说话。
安静——
"有没有啦,快点!"
等不到回答,我有些着急地回头——却发现背后只剩下空气而已。
好像感觉有只乌鸦斜斜从头顶飞过
"嘿嘿,那个我今天是真的没带钱,不过我已经跟大妈说过了,她也答应说明天再给也可以的,不然我可以跟别人先借"
一边暗暗诅咒着那个不该出现时不懂得消失,用到他时却偏不见人影的臭小子,我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可怜大热的天我却冷汗淋淋。
"你就是宋春天?"
不是吧,刚刚不是已经有人证实过了,难道五块钱的事儿还要出示身份证?不会这么不干脆吧?
只是再怎么样,我都没胆子真这么反问,不知怎的,一遇到美女,我的英雄气概就会自动蒸发得无影无踪。
"嘿嘿,没错,我就是宋春。"
我伸手抹去了额头上滑下来的冷汗,一脸谄媚的笑,就差点头哈腰加作揖了。没办法,古人说的对,"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我欠了人家N文呢。
"那个要不然麻烦小姐您先到树荫下等一会儿,我现在就回办公室借借看"其实我更想说的是,您大小姐带着遮阳帽而我没有,这样耗下去恐怕您钱没要回去,反倒要先背我去医务室了。
"你认识席鑫吗?"美女的脸突然冷得像我自己一个人住时,冰箱上累积经年不曾处理过的厚厚冰层。
席鑫?不是吧,我呻吟。难道还要他来帮我还帐不成?
"那个我自己还就好"
等等!不对呀!我快被晒晕了的脑袋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迅速拉回了太阳下马行就要升腾成水蒸气的一点点残存理智。
"你、怎么会知道席鑫?"这回换我张口结舌了。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只是用一种很古怪的视线,把我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半晌后才抽动一下嘴角,扯出了一个不该在美女脸上出现的弧度:"你今年28岁?"
"是呀"
本来还觉得她这个问题有点白痴的,但猛然想起身上穿的这身T血短裤,原本便是学生的运动服,胸口还印着个校徽,也难怪人家会把我当成学生。
只不过这张好歹二十八岁的老脸居然还会让她误会,这倒真叫我哭笑不得了,难怪席鑫那家伙总爱有事没事捏着我的脸,笑话我长不大可是、但是、问题是——这关她什么事呀?
大概看我满脸狐疑,她大小姐心情反倒好了起来,美女又变回了美女,很有风情地抬手撩了一下披肩的乌黑秀发,只是眼神中突然多了点让我不太舒服的东西。
"原来阿鑫喜欢的人就是你呀。"颇有点不以为然的味道。
轰——今天第二次被人从脑袋上狠狠砸了一棍子。
"你、你你怎么知道"这下我受的惊吓可非同小可。跟席鑫在一起虽然也有小葛他们知道,但那都是绝对安全的朋友,这还是头一次被一个陌生女人道破我们的关系,怎么能不让我心惊肉跳呢。
她浅浅一笑,樱口微张:"你也不用害怕,我这次来,并没打算把你跟阿鑫的事情抖出来。"
见我还是一副傻乎乎的表情,她脸上的轻蔑更明显了。
"我叫白薇薇,和阿鑫是大学同学,也是事业伙伴。这四年里,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你明白吗?我指的是——在他身边陪着他,陪他奋斗、陪他学习、陪他工作、陪他一步一步建立自己的事业。"
她似乎是怕我听不明白,刻意放缓速度,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着。
"我们是朋友、是战友也是伙伴,而且我相信,我们迟早也会成为爱人。"她傲然看着我,语气坚定,仿佛她是位尊贵无比的公主,而我则是个突然闯进舞会满身泥土的乡下孩子,"可是,偏偏就在我们感情最微妙的时候——你出现了。"
我呆呆站在那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因为从来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个女人堵在自己面前,指责我抢了她的爱人。
可是,为什么她讲的那些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她跟席鑫好熟的样子?不确定的感觉渐渐涌上,在我心中蔓延开来,突兀地让我有些不安。
"阿鑫居然会在这个他从来提都不愿意提的地方,一待就是两个多月,我就猜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她冷笑,"果然——还是为了你。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他说他不会回北京了,因为他要留下跟你在一起。"
"他是这么说的吗?"我怔怔地问。虽然有些恼他随便对别人说出我们的关系,但心里却有丝甜意悄悄渗了出来。
可白薇薇的下一句话,立刻打散了我小小的、自以为是的幸福。
"他是这么说的。而且他还说,以前因为误会曾经伤害过你,所以他要弥补对你的亏欠。"
亏欠?我一怔,不知道为什么,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太咄咄逼人了,白薇薇顿了顿,口气也缓和了一点。
"其实你们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也知道以前他的确是很喜欢你没错;但那时阿鑫毕竟年纪小,而且你们又已经分开了那么多年,你难道都不觉得,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你所熟悉的席鑫了吗?他有他现在的人生,有新的朋友和生活圈子,这些都是你不知道、也从不曾参与过的。我们姑且先不讨论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对不对,但既然当初你放都放开了,现在又何苦再来缠住他呢?"
"对不起小姐,我想你可能弄错了一件事情。"我的气愤也在慢慢凝聚,"席鑫要留下来并不是我的意思,事实上我也曾经劝过他回北京。至于他自己最后的决定——那并不是我能干涉的!"
这个奇怪的女人从刚刚就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居然还指责我缠住席鑫。换做脾气再好的人也都会生气吧。
她可能以为我听了她苦口婆心、义正词严的话,即便不是捶胸顿足、涕泪齐下,至少也该羞愧难当、无脸见人,然后指天誓曰痛改前非外,外加把她的知心爱人完璧归赵才对。
却没想到我居然还会这么大声跟她讲话,所以她显然有些意外,皱着漂亮的眉头盯着我,如同看一块顽固不化的榆树疙瘩。
"你还是不明白吗?阿鑫所有生活和事业的重心都在北京,如果放弃了,那他只能重头开始。我们的公司起步时间并不长,以现在的程度。根本没有办法在这里开办分公司,所以说如果留在这里,他之前几年所有的努力就等于全都白费了。
"更何况,他是我们这群伙伴之中密不可分的一分子,早已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希望失去他。如果你真的关心他,就不应该自私地让他为你割舍掉原本已经习惯了的生活。"
"白小姐,我看得出你很喜欢席鑫;但请容我再重复一遍,我从来没有要他为我做任何牺牲和改变。所以,请不要一味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头上好吗?而且我跟席鑫之间的事情,你如果并不十分清楚的话,也请你不要随便下结论。"
莫名的烦躁让我也不由刻薄起来。
白薇薇眯起眼睛看着我:"没错,我是喜欢他。而且,我想我比你更有资格爱他。
"因为这些年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他成功的时候我为他庆祝;他失败的时候我给他打气;他开心的时候我替他开心;他痛苦的时候我帮他分担
"可以说,我和阿鑫有着共同度过的四年光阴,有着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抹去、也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回忆。而你呢?请问这四年里你在哪里?在他最难过失意的时候,你又为他做过些什么吗?"
"我"
张开嘴,我想反驳她,想要说这四年里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席鑫,一天都没有过;想说我是为了他好才不跟他联系的;想说分开后我的痛苦不比任何人少;想挺起胸膛反讽回去——你这个外人懂什么、凭什么这么指责我
但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
是的,这个女人的话让我非常不舒服,无论谁来质疑我对席鑫的感情,都会让我生气的。但她刚刚的话让我突然发觉,无论再怎么替自己辩解,都无法代替我跟席鑫之间四年的空白。
如同这个白薇薇说的,他们有着共同度过的四年光阴,有着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办法抹去的回忆。而在这四年里,席鑫的生命中没有我,没有宋春天。
想到这里,我就无法不难过。
这个发现让我觉得一下子失去了底气。
面对这个陪在席鑫身边,跟他一起走过困难与风雨、分享过快乐和悲伤的人,我的确没有什么立场替自己辩解。
然而真正把我击溃的,还是她接下来的一句话。
"其实你们的事情我也差不多都有听说过,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阿鑫有可能只是因为想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才这么做的吗?还是你真的以为,这世上有什么感情能在相隔四年后,还丝毫不会改变?"
她的话给我指出了一个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席鑫回来找我,说要我们重新在一起。我爱他,所以没有多想就接受了,甚至觉得他理所当然的应该爱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感情是不是像我一样,从来不曾改变过。
混乱不已的我甚至没有留意到白薇薇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拖着沉重的腿进入办公室时,同事们都被我惨白不已的脸色吓坏了。
不知道是因为在太阳下晒了太久,还是因为白薇薇的话,反正感觉胸口像压着块大石头一样,重的喘不过气来。
大家以为我中暑了,扇风的扇风,拿湿毛巾的拿湿毛巾,忙成一团。
如果您喜欢本作品,请记得点下方的“投它一票”,以及多发表评论,这是对作者最好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