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是如何过完、天是如何大亮的,谢子澹一点儿也不清楚。
虽然他明明是一夜无眠,看着窗外夜深露重,接着又渐渐泛白的。
早晨宫乘月醒来时还有些恍惚,盯着他看了会儿,才吊住他脖子,要他抱自己起身。
他只得装作若无其事,伺候她更衣洗漱,上朝去了。
偌大的长极宫中,转眼间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一个刘全身边的小内侍来跟他告假,说刘全今日偶感风寒,不敢来帝君宫中,得在自己房中休息一日。
谢子澹恍恍惚惚底立在窗前发愣,并未放在心上,抬抬手便准了。
后来刘全隔叁差五便要告假,一会儿头痛,一会儿肚子痛。
谢子澹两次以后便觉不对,想到宫中诸人多是捧高踩低的,如今宫乘月除了料理朝政外,大半时间都在霍冲宫中消磨,他这个只有虚名的帝君受人冷落,也再平常不过了。
其实刘全倒真不是不愿伺候帝君了,他时常消失,乃是去陪长公主宫望月出宫玩儿去了。
霍冲进宫的第叁天,宫望月得知皇帝白日里忙于政事,晚上都在霍冲那儿盘桓,不大有时间管她,便跑来找刘安,拿上次搜缴的他的画作要挟,让刘安陪他出宫去逛西市。
刘安坚持不肯,宁愿将画作交给皇帝,也不肯陪长公主冒险。
宫望月失望之极,在刘安和刘全那间房里大发雷霆,刘全刚好当值回来了,立刻便替自己哥哥接过了这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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