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 来个长篇大论。
后来发展到,只要忘记哪天发生什么事,就去翻和她的聊天记录……
奇怪的是,这个恶作剧的做法,我竟然可以坚持。也许每个人都需要一个树洞。
在自己的心没有长出硬硬的铠甲之前, 在浑身的棱角没有被磨平之前,总有那么多“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烦恼,那么多生命与孤独的对抗。
这个树洞可以说很隐秘,也可以说不是;既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又貌似就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也许就是这种模糊不清的界限令人欲罢不能。
之前从没想过,那只胖企鹅头像,会成为我心灵的港湾。
很快,考试季来了。
季漱玉过完年很快就要升到大四,作为学生会长,她的使命就是要尽快任命新的学生会长。而作为即将大四的她来说,准备论文答辩、实习鉴定、留学准备等等,都够她忙的。
我住校后,按说偶遇她的机会会增多,但是一次也没有。除了每周一次的学生代表发言,其他时间我都见不到她。
而姚叶也忙,忙着准备竞选下一届的学生会长。
众所周知,我们学校的学生会长产生自下属各部长之间。呼声最高的是组织部,班联部,学习部和纪委。学习部长弃权了,她只想好好学习。于是另外三个部长斗争得如火如荼。
姚叶对待学生工作任劳任怨,责任心也强。我一直认为是好事情,让我不太舒服的是,她太好强。好强的同义词就是输不起。我怕她万一落选,心理会不平衡,继而产生什么负面情绪。
所以最近我俩因为这件事吵了几次架。
我总劝她平常心,她说我不理解她。
“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我怎么帮你啊,你那些工作我也不懂。但是我也说了,不懂我可以学,我愿意帮你分担。”
她眼含怨气道:“工作上的事我部门的人会做,用不着你。”
每次为这个事争吵,最终都会不了了之。
我数了数胖企鹅上的记录,最近与她吵架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这样可不行,我不能让我俩的热恋期因为这件事给毁了。
于是我打算去找季漱玉。
我拨通她的电话,谄媚道:“姐……”
“什么事?”语气说不上冷淡,但也不像平常那样温软。
“姐,咱俩好久没见了,今天我想请你吃饭,就在学校对面的清真饭店。”
没想到季漱玉拒绝了我,她说:“期末考一过,就是学生会换届选举,这期间还是不要见了,要见回家见。”
有求必应,对我千依百顺的季漱玉又挂了我的电话,我傻傻望着手机,简直不敢相信!
这个要赶紧记在胖企鹅里……
“胖企鹅啊,你知道么?我看她这么累,很心疼的……”
“胖企鹅啊,她今天又在忙,不接我电话……”
“今天给她送了些水果,这么累抵抗力下降的话很容易感冒……”
“见面还没跟她说两句话就又被叫走了。她宿舍里的人说,我是学生会长的妹妹,帮她做做人情,免得她现在这么累。我也想啊,可是季漱玉拒绝和我见面,应该有避嫌的意思……”
姚叶不理我,我只好又回归到篮球场。
记得是专业课考试那天,下午没事,我去球场打球,正好遇到我的高中同桌、文艺部长宋仙仙。
“咦今天不是学生会干部初选么,你怎么没去?”
“别提了,一说我就头疼。原来搞禅让制挺好的,什么事都没有。现在搞什么假民主,简直成了宫心计。搅得学生会乌烟瘴气的,待一会儿我就受不了出来了。”
她这一说让我有点懵。怎么可能呢,学生会在季漱玉的带领下一直蓬勃发展,怎么会变成这样?
“季漱玉不管么?”
她支吾了两声,敷衍道:“她快大四了,也没心思管了吧。”又憋不住似的说:“而且那人把她几个心腹都架空了。”
“那人?”
宋仙仙一副说漏嘴的模样,紧抿着嘴,唔唔道:“没什么,没谁。”
我把球一扔,意思是你不说我就跟你耗上了!
她跟我同桌三年,不应该不知道我的脾气。何况这关系到我女朋友和我姐,她敢把话说一半就走,我敢缠着她到天荒地老!
果然,在我一番死缠烂打之下,她也气了:“你是傻啊还是傻啊还是傻!你没看见宣传栏上见天的公布退出名单么?本来最有希望竞选学生会长的四位部长,两个退出,一个没退的还是为了留下来走形式的,剩下的那个就是阴谋家咯!”
“阴谋家,你说谁?”
“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自己想去。”说完她瞥了我一眼,说:“我家老杜说季漱玉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很不正常。你还是回去问问你姐,怎么允许她这么胡搞!”
说完甩了甩袖子,走了。
我怔怔望着她,傻在了当场。
☆、第 51 章
初冬, 树枝光秃秃的。一阵风拂过, 不再是迎风摇曳生姿, 而活似怪兽的爪子, 张牙舞爪地挥舞着。
我站了很久,只觉从里至外的冷, 冷得牙齿禁不住上下打颤。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 想着宋仙仙的话, 又翻了个身, 看到枕头旁边的手机。
我打开它,找到扣扣, 胖企鹅如往常一样, 木呆呆的看着我,灰色的身子死气沉沉。可我越看越喜欢,越看越亲切。
这些日子她已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分享我的喜怒哀乐。我们几乎无话不谈,当然, 只是我单方面的。
“胖企鹅, 我今天很茫然。总觉得那些我最亲密的人, 我真的了解他们么?他们真的像我理解的那个样子么?我心中的姚叶是好胜心强,却绝不会搞那些阴谋。我心中的季漱玉使命感那么强,她不会丧失原则,于自己的责任于不顾。”
“我该怎么办呢?找她们谈么?可是谈什么呢?谈了又有什么用?”
我茫然了。
不知不觉我睡了过去,再睁开眼, 发现宿舍里的灯已被打开。
我记得睡得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开门进来过。
我眯着眼问:“春蕾?”
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温软的唇蹭了蹭我的脸颊:“起了?懒猪……”这是姚叶叫我起床的特有方式。
“你?”我坐起来,看见姚叶正俯下身子看着我。
“不能是我?”她坐在我身边。
我想起宋仙仙的话,如鲠在喉。也许表情出卖了我,她蹙眉:“怎么了这么没精神?是不是最近我太忙,冷落了你,让你不高兴了?”
我摇摇头,想了想,说:“姚叶,你必须要做学生会长么?”
姚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