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下的虽然只是药渣,在赵婉兮眼里,却也不难判断出,那些药材,正是医治连日来困扰着村民们“怪病”方子。
她开的。
这老汉倒也有趣,自己带着家人避她如蛇蝎,暗地里却又用着她的方子,莫不是自相矛盾?
正当几人心思各异坚持不下时,隔间里头再度有动静传了出来。
却是费力的咳嗽声。
如同漏了的风箱一般,每一次的吸纳,听着都让人异常难受。
好不容易稍稍勉强稳住,继而又是虚弱无力的喘息声。
“阿爹,都已经拖了这许久了,我和浩儿的身体,也已经是……生死有命,儿子倒能坦然,只是浩儿,他还是个孩子,尚未成家有后,还望您……”
随着这声音一出,稻草屋的气氛,登时完全换成了另外一种。
不过转眼之间,之间那小丫头原本清亮的大眼睛中噙满了水光,眼泪汪汪的,看着实在是可怜的很。
就连地上重伤,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农妇,也眼巴巴地摸了把眼泪,压抑着疼痛哀嚎。
“公爹,浩儿还小,难不成您当真要让我们家……绝后么?!”
绝后这可是大事,不知道是对这个有了忌惮,还是真心疼惜了自己的子孙们,那老汉脸上的僵硬,终于招架不住,寸寸龟裂破碎。
临到最后勾着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脚下一软,直接蹲在地上别过了头。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蹲下去的时候,两步朝旁,错开了挡在隔间门口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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