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

越时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一处浅滩。当他独自一人走在溪水淙淙的河边时，远远地，便看到了前方的桥洞底下，有一个纤细而单薄的侧影，正弯曲着一条腿背靠在墙壁上，略低着头，指间，燃着一星亮红。

“等了很久了么？”越时微笑。

褚默抬起头看看他，没有作声，举手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你居然也抽烟？”皎洁的月光下，越时略感惊讶地看着那张澄澈纯净的脸，乍一眼看去，甚至感觉他还是个稚嫩的孩子，怎么也无法把这张脸和那个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青龙会会长猎鹰联系在一起。

“呵，你问了和他同样的问题。”褚默歪起一边的唇角，淡淡一笑，“我的演技真的那么出色么？”

越时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静默了一会儿，褚默摁灭了手中的烟，递过一份资料和一枚打火机。“这是你要的东西。”

越时接过，趁着明亮的月光扫了一眼。资料上，是一百零九个人的名字，其中有一大半都是群英会高层干部。

看着这些熟悉的名字，越时不禁感到心底泛起一层寒意。他怔怔地呆了一会儿，然后“啪”地一声，引燃了资料。隐隐绰绰的火光从纸张一角开始逐渐燃烧蚕食，橘红色的火光照亮了越时的脸，他的表情看上去一脸凝重。

“在群英会中谋划煽动叛变的组织名叫暗夜，名单上的只是目前能追查到的成员，尚未查到的，恐怕更多。暗夜的直接领导者，叫蜘蛛。可惜蜘蛛藏得太深，我没有查到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应该是南宫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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