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歇垂下眼,嘴角轻勾了一下。
如今西北处仍有突厥兵马进犯,,陇右各州失陷,凉州城仍在苦苦支撑中,潞州离长安太远,各地大小战事未曾停息,容恪最有可能去的就是凉州。一旦凉州失守,泾州也会岌岌可危。
容莺听了梁歇的话,心中不禁动摇,想去凉州城看看能否找到容恪。她想了想,问道:“如今效忠于我父皇的将士们正在前方抗敌,闻人湙若趁机攻打他们,轻而易举便能赢下,为何他从未这样做过呢?”
她听了不少有关于闻人湙的传闻,也知道他手下的兵将如今正在东南处与她父皇的人打得不可开交,与此同时也在北方各州郡增添兵马抵御敌军,却始终没有对正在抗地的李将军等众兵将动手。如果她没记错,当初秋华庭之变,镇北将军府也出了不少力。
梁歇闻言似有所感,默了默,说道:“虽然帝师在某些事上略显偏激,可毕竟是先太子遗孤,先太子为人亲善敦厚,后世对他多有称赞,帝师生来便是皇太子,习得是圣贤书,国难当头,将私仇撇下也是另一种仁慈。”
容莺从梁歇口中得到这样的回答颇有些惊讶,她以为像他这样的刚正不阿的仁臣,应是对篡位夺权的逆贼心生愤恨。然而梁歇却从另一种连她都不曾想到的角度去评价闻人湙,兴许是因为她总带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去对待他,总是只看到他表里不一阴险狠毒的模样,却从未想过他在大敌当前,仍旧做到了皇室中人该担起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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