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尘埃一般细雨充斥着整个空间；空气很潮，走在泥泞的小道上，杂草湿了裤脚；黏黏的，让人心里毛毛的，像有软体动物在身上爬来爬去。

烨风走的田道一旁是条小溪，零星的几座土砖房、木房坐落在小溪的另一边；小溪的这边抒阔的田野，有几亩地开了油菜花，一片嫩黄的脆弱。漫无目的的过了石板桥，到陈贺的老家，因为这里经常在烨风的记忆中出现过。

从一座土黄的房子后经过，烨风停了脚步，愣愣的看着一树桃花上。粉红的桃花开在绿色的梨树前；满树殷红，可树下去空了；无花无叶，只有赤-条条的树干。阿贺站在桃树下，摘了桃花，回过头了对他笑，喊了声烨风；可待烨风仔细看时，树下什么也没有。

烨风慢慢的走到树下，站在陈贺会站的位置，回过头，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谁也没在；烨风没在身后微笑。脑袋又开始胀痛了，很多东西齐齐涌向他的大脑，抱着快要裂开的头，烨风蹲在了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才看清眼前的绿草，扶着树干站起身；头脑清醒了，记起陈贺已经离开有一年零四个月.

陈贺每个月会打一个电话给烨风，聊的并不多；很多时候，两人都只是静静的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嗯哞！”一声牛叫从身后响起。

烨风往另一条只容站两只脚的田道上走了几步，给牛让了道。牛身后的年轻男子扛着犁，他下巴尖，眉目间是跟年龄不符的沧桑；两只裤脚整齐的卷到膝盖，赤脚上沾满了泥；那人一直盯着烨风看，走过他身旁，又回了几次头，试探xing的叫了几句：“段烨风？你是段烨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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