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魔之惑-下(H,慎入)
无论是挣扎,顺从,还是如同现在一般的冷漠抗拒。
对于朱弃来讲都是一种享受。
然而,高傲的魔并不屑于单纯的囧囧侵犯,他是喜欢白清的身体,干净而温暖,美好的触感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揉捏抚摸,恋恋不舍。
但是,魔斗士喜爱玩弄人心的生物,尤其当他们面对的是一向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仙神时,那种戏谑而恶劣的魔念几乎会让他们兴奋的发狂。
蹂躏,糟蹋,摧毁。
魔并不爱破坏,只是享受破坏时黑暗的快感。
就如同此刻,朱弃残忍的糟蹋白清的身体,他喜欢看男人因自己的动作而十指紧扣桌面,越发苍白的唇上流淌隐忍的鲜红,喜欢看鬃清那痛苦而又隐藏至深的情感。
他怎么会不明白白清是喜欢鬃岩的呢?
白岩是白清的弟弟啊……
至亲的亲人,至爱的弟弟。
就是要被这样的至亲至爱所深深伤害,才能勾起朱弃嗜血的快感。
朱弃用手掌用力按压白清的下腹,满意的看着那总是高高在上,纯洁无垢的男人因这刺激而弹起身子,最后却又无奈的跌落回桌面。
只是……
朱弃不由皱起眉头,身下的男人依旧死死咬住嘴唇,如墨的双瞳里不仅没有因这刺激而变得模糊,反而越发清明。
如同一潭冰寒的清泉,透彻而又理智的过分。
丝毫找不到属于情欲爱念的朦胧脆弱。
“你这样的反抗不仅无济于事,反而会勾引起我更大的怒火。”朱弃放缓了频率,双手摩擦着腰间男人的双腿,自窄瘦的膝盖而上,最后落在男人的大腿上,来回抚摸,温柔而魅惑。
见白清只是把双眼闭上,朱弃接着说道:“我的错,怎么忘了现在你的那张嘴只能呻吟,而说不出半个字来。”
男子突然抽身离开了白清的身体。
赤囧的双腿因失去支撑而无力的垂在桌上,只是依然保持着大张的姿势,破碎的衣物下面隐约是颜色复杂的不明液体。
纷乱纠缠的雪发如同瀑布一般垂了下来,男人的四肢也那般无力的垂着,朱弃站在一旁望着眼前的美景。
囧秽,颓靡,如同一朵九天圣莲被糟蹋之后的魅惑,洁白之上是血的污垢,赤囧干净的肌肤上满是猩红的吻咬痕迹。
尤其是男人的大腿内侧,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然而即使是遭受了这般侵犯,这个男人看起来依然是该死的干净。
不管衣服有多破,不管身体被糟蹋成如何的污秽,不管此刻被摆弄成如何囧荡的姿势,那令朱弃厌恶的干净气息依然不曾消减半分。
“哼——”
朱弃上前拉起了男人,将人横抱起丢进了床上。
那是真的用丢,距离床榻还有一米时,朱弃就将人如同玩偶一样丢了上去。
重重摔在床上的男人翻转了一个身后才又稳了下来,白清微微蜷缩起身子,悲伤的衣服已经全部破损,嬉笑的血痕遍布其间,那是刚才在玉石桌上摩擦后留下的伤痕。
只是还未等男人安然躺下,施n.u.e者再次到来。
这一次,朱弃扳了白清身上的衣服,如果那如同颇不一般的遮盖物还能称之为衣服的话……
“本尊要你看着我!现在和你囧囧的人是我朱弃!”朱弃单手抓着男人的腰将人扶了起来,双手撑起男人的臀将人直接按压在了自己怀里。
离的如此近,让朱弃这一次能够清楚的看到面对面坐在他身上男人的表情,因再一次的进入,而紧皱的眉头,描摹着痛苦的痕迹。
即使再费力的演示,也并不代表不会痛。
身与心的双重痛苦,只能咬牙含在嘴里。
于白清而言,他只是希望能快点结束,他明白白岩已经变成了朱弃,却不懂为何朱弃要这样对他。
下巴突然被抬起,白清睁开眼看见了离他不过分毫的朱弃。
“看清楚了,记住我的模样,我是朱弃,和你在一起的是朱弃,抱着你的是我,占用你的还是我!”恼怒的声音里加着已然变质的怒火,是朱弃尚未能领悟的——嫉妒。
但是,白清看到了。
看到了朱弃严重熊熊怒火之下的嫉妒。
得不到,所以用上海的方法来对待,却往往显得更加悲哀。
白清想开口说话,却除了急促的呼吸外已无力气说出一个字,他只能用自己的眼睛望着对面的男子。
“你这眼神——”朱弃单手搂住了男人的腰,随后凑钱吻咬着男人的下颚,“是在可怜我妈?”真是……让人曾很又厌恶的慈悲!
朱弃随即在男人的锁骨之处狠狠咬下一个血色的痕迹。
“别再离开我了……我会很生气,很生气,你明白吗?”朱弃搂着男人的背,将白清就着彼此结合的姿势拥入了怀里。
感受到白清全身紧绷的肌肉,朱弃用手拨开了男人披散在背上的发丝,温暖的手掌运功开始替男人疗伤。
满是血痕的脊背重新变得光滑如新。
只是,还不够。
扶着男人的腰,朱弃再次开始享受男人的囧囧。
这一次少了先前的霸道暴力,而多了令白清都无法忍受的柔情甜蜜。
“琴华,你真美。”
朱弃轻笑的望着怀中偶尔溢出几声呻吟的男人,他拨开男人额前杂乱的湿发,露出来的容颜算不上绝色,即使是在天界也不过顶多中人之姿。
男子用手描绘鬃清的眉眼,轮廓,嘴唇……
皮囊之下,是独一无二的男人。
强大,温柔,慈悲,无情,隐忍,禁欲……
这一个个描绘白清的词,只需其中一个,就足以让朱弃停下脚步。
三千年前,他带领魔族攻上天界。
在那之前,他对于琴华的认识全部来自于传言。
琴华……
一个帮助天界击退魔族,而令他父王战死的强大男人;
一个狠心封印自己师弟万年的无情男人;
一个抛下天尊而遵守师命千万年独守诛神崖的孤独男人;
曾经,他以琴华为目标而不断前进。
而最终,他终于成了魔界的王,带领他的军队杀上了天界。
也见到了想象了千年的琴华。
那个男人,只是在崖边弹着琴,风轻云淡,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然而当琴华问他天尊是否还活着的时候,那浓烈的愤怒让他发狂。
这个男人……
居然无视他的存在!
过分的高傲,就数分的大意。
最终导致他落入了侵华的圈套,坠入六道轮回。
只是他朱弃又怎是任人宰割之辈?
这一世,那强大的男人此刻不就在他的身下任他玩弄蹂躏吗?
侵华啊侵华……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那时天尊根本没死!
而在你跳入诛神崖,以己之力对抗魔族之后,那迟迟赶来的天尊,所能看到的知识你最后落入悬崖的身影而已。
只是,那人居然也跟着你跳了下去……
而这一世,你也不会知道夜情醉其实才是真正的天尊。
拉回了久远的记忆,朱弃望着身下已经不省人事的男人。
紧锁的眉头仿佛即使是置身梦中,也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似的。
朱弃伸手抚平了男人山峦般紧锁的眉头,自男人身上起来。
情爱过后的他神清气爽,而遭遇情爱的男人则刚好相反,浑身痕迹,囧秽而污浊,如同一尊破损的雕像,自神坛之上重重摔了下来,七零八落。
起身穿好了衣服,朱弃随手一挥,被褥遮盖住了男人赤囧而不堪的身体,帘幕落下,遮挡了一室春光。
推开房门,已有一条黑龙等候在外。
抬脚踩到了黑龙之上,朱弃回收关闭了房门。
“出来吧。”晕吹衣玦,男子面无表情的背负着双手,黑色眼瞳一点点的褪色,直至变成了血一般的颜色。
绿衫的女子自旁边缓缓走出,如若星辰:“兄长……”
女子转过头看了眼那扇紧锁的房门,眉宇间透着一丝愁绪。
“朱碧,这几年来你做的不错,继续待在夜情醉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男子看了眼他的亲妹妹。
“兄长,需要我进去照看白清吗?”壁低声说道。
“不必了。”朱弃说道,“九霄环佩何在?”
“已经被带回了南宫世家。”朱碧恭敬的答道。
“哼——南宫世家。”朱弃轻笑一声。
黑色的龙,黑衣的人,消失在了云雾之间,径直朝着人间界南宫世家而去。
望着离去的兄长,朱碧不免叹了口气。
她虽与朱弃是兄妹,然而却未曾感受过一丝亲情,自从来了人界才明白人间竟有亲情,魔与魔之间,亲情只能是个笑话。
卧底几十年,等来了血尊转世,心中却意外的失落。
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朱弃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此地。
第六十二章错觉
“你们是谁,站住!你们不能进去——啊!”
血红的雾,血色的发,却如同冷火一般,分外寒冷,冷峻的眉眼散发着残酷的味道,平静无波的眼瞳里找不到一丝对人世的怜悯,只有毫无感情的冷漠。
超脱了生与死,漠视了生与死。
“七情——凡阻拦者,杀!”
命令一下,七人自无戈四周散开去,为男子开辟了一条血流成河的宽阔之路。
没有任何的阻拦,无戈背负着双手缓步踏入了南宫世家,一切的刀光剑影,一切的喊杀嘶吼,仿佛都不曾存在。
他与这个世界时如此的格格不入。
安静的走到了南宫世家的藏宝库,无戈推开了厚重的大门,大门开启的刹那,男子的眼神落在了那把古琴之上,而视其他令众生争夺了几世的珍宝于无物。
瞬间的移动,如风一般的男子占到了古琴之旁,世中淡漠的严重终于出现了一丝情愫,如一颗石子掉入了死寂的湖水中一般,泛起了点点细微的波纹。
手指轻轻落在琴弦之上,流水一般的声音打破了千年的沉默。
“再一次响起,却不是于主任指间……”男子似是惋惜的叹了一声,而后伸手执起了九霄环佩琴举步朝外走去,“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隔了一万年,真是久远。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听到他弹奏你,琴笛合奏,真是让我想念。”
“只是,今时的我已不是当初的无戈,而琴华亦成了白清,”男子的手指划过依然光滑如新的琴身,“只有你,依然还是九霄环佩。”
那些早已经蒙上了厚重灰尘的深深浅浅记忆,似是被一缕琴音所波动,颤抖着散去了那满身的恰年尘埃,渐渐浮出了水面。
那是一个下面的天,树林子里四处都是小河流一样的积水流淌。
白衣的男人用荷叶做伞,脚步一深一浅的踏在泥土上,留下一个个坑洼的脚印。
雨哗哗的下着,天也十分的冰寒,这样的深山,这样的天气,是不会有凡人出现的,但男人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耳旁,仿佛响起了婴孩的哭泣声。
是幻觉吗?
他与师父虽然在人间修炼,但却处于与仙界相交的深山之中,根本无人会进来,而他也未曾见过一个凡人。
又怎么会有婴孩哭泣的声音呢?
只是驻足片刻,男人又听到了那断断续续,让人心疼的哭泣。
寻着声音,白衣男人扒开早从见了几乎浸在泥水中的婴孩。
“怎么会在这里,真是可怜的孩子……”几分怜惜的说着,男人立刻把婴孩从地上抱了起来,顾不得会不会弄脏自己的衣服,男人很快将婴孩潮湿的衣服脱了下来,用自己干净温暖的衣服将婴孩牢牢裹了起来。
在被男人碰到的那一霎那,婴孩奇迹般的停止了哭泣,两颗黑葡萄一样的水亮眼睛紧紧盯着抱着他的男人。
一丝小小的悸动,一下子充满了男人的心。
“我因雨水而迟,却又因此遇到了你,这是你我的缘分。”男人的声音比水还要温柔,温暖的怀抱时如此的令人眷恋。
“可怜你自出生之时便遭人抛弃,无名也无姓,既然老天安排你于我的命运之中,就由我来为你取名——无戈。”男人笑了,用手逗弄着婴孩肉乎乎的小脸蛋,“就叫无戈,好吗?”
回应男人的是,婴孩一嘴咬住了他的手指。
男人一下子笑了起来,任由婴孩吮吸他的手指:“你一定饿坏了,我带你回去,让师傅收留你,这下子好了,我也终于有一个师弟了。”
男人在用仙露喂饱了婴孩,将呼呼大睡的小孩安置在自己床上后走出了屋子。
“师傅……”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琴华,你可知道,这人既是你的缘,又是你的劫。”背对着男人的白发人叹道。
“徒儿只知,不能抛下他。”琴华低头恭敬的说道。
“留下他,他必成为你日后的劫,如此你也要坚持吗?”白发人又问道。
“是缘,是劫,命中自有定数。”男人跪在了白发人的身后,说道,“请师父,收留下这个孩子吧,我定于日后好好教导他,如父严慈,如兄关怀,如友引导。”
“倘若有一日,他成了遁入魔道之邪人,你可能忍下心来?”白发人悠悠转过了身,望着跟随他多年的唯一徒儿。
“倘若有一日,他真的如师傅所言坠入魔道,是我之过,教导不慎,引路不严,将他引致歧途。”琴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定会大义灭亲,不让他为祸人间,我之过,我之罪,囧囧琴华甘愿独守千年九霄峰,以赎今日之罪孽。”
“即使如此,也要认他为你师弟?”
“是。”
那坚定不移的声音,那始终坚持的眼神,白发人脸上的淡淡惋惜与心疼,一次又一次,不断的出现在梦中。
他的师弟,他的师傅,前世的他,今生的他。
这是,属于前世的记忆吗?
白清渐渐的游乐意识,却发现他虽然有意识却没有办法睁开眼睛,移动他的手和脚。
他似乎是昏迷了过去,然后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做了一个梦,想起了一些关于前世的事情。
那个出现在梦里的孩子,就是无戈吧。
一个事肉乎乎,爱咬他手指的婴孩;
一个事血发嚣狂的高雅男子。
一旦联系在一起,便是让白清忍俊不禁的笑意。
想不到无戈小时候,也那么的可爱,就和兽王一样,圆滚滚的像个肉团子。
想到这里,白清有些担心在百花会上被人掳走的兽王。
是什么人掳走了兽王呢?那个红头发的人,似乎有些眼熟。
烈炎!
白清的脑海里突然一下子冒出了一个人名,那人不就是在他五年前来夜国的途中,突然冒出来抢亲的火麒麟吗?
白清倒是差点把烈炎给忘记了,此时想起来,既然是烈炎把兽王带走了,那么兽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怕是那兽王刨出来太久,被强制带回去了。
有这样一个孩子气的王,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无法动弹,但意识依然存在,这让白清开始胡思乱想着身边的人和事。
前世的琴华,但意识依然存在,这让白清开始胡乱想着身边的人和事。
前世的琴华,今世的白清,到底有什么相同,又有什么不同呢?
白清思考着这样一个怪异的问题,但结果只能是无果,只凭着那些小小的记忆根本不能了解到琴华的整个人。
然而当梦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琴华向师傅求情时,那种坚定与决绝却让白清有着莫名的共鸣,或许,他们之间的差别只是记忆而已。
这时,房门突然“咯吱”一声响了。
男人的神经微微紧绷,庆幸的是他此刻不能控制身体,所以即使内心紧张,外表还是沉睡的安静模样。
能够进来这个房间的,也只有哪一个把他关在里面的朱弃。
听着沉重的脚步声,白清猜想朱弃应该是生气了。
粗重的喘息,压抑的气氛,朱弃就这样一直默默坐在房间里许久,知道气消了,才又走到了床榻边。
“你真是想睡死了?”有些怒气的声音里透着别扭情绪。
白清听了却很想笑,这时他不用在意朱弃是不是会看得到他的表情,因为朱弃根本看不到,而男人只能感觉到从自己内心所溢出的,带着笑意的伤感。
“哼——居然在本尊前一步将琴拿走,拿走了九霄环佩又如何,人还是在我这里!”原来朱弃是为这个事情而恼火。
那又是谁在朱弃前一步拿走了九霄环佩呢?
白清正在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覆盖在身上的杯子被抽开,有些冰凉的空气侵袭而来。
他此刻……
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即使看不到朱弃在干什么,但他也能明显的感觉到男人盯在他身上的紧热目光。
淡淡的怒气再次燃上了男人的心头,折辱了他还不够,此刻还要在他“昏迷不醒”时做什么?白清只感到深深的无奈与悲哀。
“哼——”
白清只听到一声不耐烦的哼声,随后感觉到温暖的湿润落在他的身上。
朱弃……
是在帮他擦拭身体吗?
白清原以为,变成了“天尊”的朱弃会和他所看到,所感受到的一样冷漠、高傲而又过分的残酷。
在施暴之余这样的举动,却让白清有种错觉,仿佛又看到了属于白岩的温柔。
第六十三章千里寻踪
“师傅!疼疼疼……”被人揪着耳朵的行止抽搐着一张俊秀容颜,连连求饶。
“师傅,你饶了行止师兄吧,是婉婷逼着师兄带我出来的,您快放了他呀!”婉婷在旁边跟着,不停的求情。
男子哼了一声,放开了行止,指着行止和婉婷两人训斥道:“你们两个,还知道我这个师傅?”
“师傅……”
“住嘴,回去再收拾你们两个惹祸精!”仙风道骨,年仅二十五的白风已经是人间界唯一的散仙,半只脚已踏入了仙门之内。
他这两个徒弟从山上偷跑下来后就没了音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正在他又气又急之时,收到了来自海国的一封信,此时才知道这两个度崽子原来被告人所救,身在海国。
得到消息之后,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既然有海国太子的保护,那么行止与婉婷也应该是安然无恙,没有什么危险。
因此他也能先处理完一些急事后,才从南方赶了过来。
只是赶来的时候,已经无缘一见那告人,却也听闻了百花会上发生的事情。
“人间界竟然有这样的高手?”在建国婉婷和行止之后,白风来到了太子的书房,在听到太子讲述当时突然变大的男子时,不由惊异的问道。
连日来发生的事情让太子是无法好好休息,神色间多少有些疲倦的他说道:“哎!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不明白为何南宫世家要突然发难擒拿那位仙人。”
“南宫世家那样做定有他们的道理,关于此事,在安顿好我两个徒弟之后,我可能会去一趟南宫世家问一下。”白风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有劳散仙阁下了。”太子答谢道。
白风挥手道:“那位仙人救下我两个徒弟,我自然是要感谢的。”说道这里,白风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我刚才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一个人出去,那人是不是夜国的血尊?”
“是,”海国太子答道,“那人确实是血尊,说来奇怪,他前几日路过此地逗留了两日后就离开了,但百花会的事情之后又突然折了回来。刚才他就数来询问我在百花会上发生的事情。”
“哦?那冰块竟也会关心这些事情?”白风语气里藏着几丝对于夜情醉的敌意,带着讽刺的语气说道。
“嗯,”海国太子答道,“血尊问了当时发生的事情,以及就走那位仙人的男子。”
海国太子并不奇怪白风对于夜情醉的敌意,五年前白风的长兄白清被迫嫁到了夜国,谁知半年之后就发生了令世人震惊的之事。
对于此事,白风却是从来都不承认,天下人虽然都在传白清与白岩的私奔之事,但却从不敢在相关人等,也就是夜情醉和白风面前提起半字。
故而,五年来常年闭关养伤的夜情醉基本不知道人世间对于当年的传言;
但是经常行走于人间的白风却很明白,却也无力辩驳,坚信五年前的事情一定是夜情醉的胡编乱造,是那男子害死了他的两个至亲。
再加之仙人与尊者想来不和,白风与夜情醉完全谈不上半分好感。
“你说,那滥杀无辜的男子时由一个小孩子变成的?”白风将话题转回远点。
“虽然并非我亲眼所见,但星辰仙子以及当时在场的熟人都可以作证,那小孩平日跟在那位仙人旁边,一直都挺乖巧的。”海国太子回忆着说道,“他们当时都住在太子府内,平日里都是很好相处的几个人。”
“谁知……竟然会在百花会上发生那样的事情。”海国太子叹了一句说道,“气势如果不是南宫姥姥坚持要抓那位仙人,我想那孩子也不会突然变成那样。”
“如果你所言无误,我想那孩子一定是被那位仙人封住了灵识的强大存在,一旦因外界的刺激过大,便会激发内在力量冲破封印回归原本。所以我想但是在场上出现的男子应该就是那小孩的本来面目。”白风思索道。
叹了口气,白风继续说道:“只是那男子草菅人命,冷漠狂妄,于人间只怕是一个威胁,但是那人最后又救走了那位仙人,也不知道那男子倒地是好是坏。在去南宫世家之后,我便会立刻动身寻找那男子和那位仙人。”
就在此时,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一边喘着气,一边惊恐的说道:“太……太子……南宫世家被人血洗!死了三百人啊!”
“什么?!”白风一下子站了起来。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对月独酌,万般情怀,独自消受。
独自坐于丛林之顶,高树之冠上的男子,不见了平日的高傲冰寒,手中提着的酒,严重蒙蒙的雾。
那高悬于九天之上的月华,可明白他的一片冰心?
人如其名,当真是要醉了千年万年吗?
那人又在何处?
匆匆的离去,匆匆的一瞥……
又怎会不知你的存在?
即使容颜变换,岁月流逝,那份出此见面时的淡淡感触,却从未消逝。
只是如今你又去了哪里?
让我好找……让我好找啊!
用力一挥,手中的酒壶自高树之上落下,撒了一片的酒,钟了一地的相思情仇。
“你在哪儿?为什么又藏起来了?”
有些半醉的男子摇摇晃晃的行走于树冠之上。
千百林海,随风而动。
脚下的绿色波涛,颤动着男子的心。
“我找不到他,怎么找也找不到……”男子仰头望着那一轮残缺的月,自言自语道,“月亮,那人此刻是和我一样在看着你吗?呵呵呵……”
散落的寂寥低笑,飘荡在月色之中。
“如果你觉得我和他真的拥,你就给我指条路吧。”痴痴望着皎洁的月华,男子足尖轻点,如同一阵风一般朝着悬挂于九天的月华飞去。
那弯弯的月牙,像极了那个男人的侧脸。
温柔,而又冰凉。
这里没有饥荒,没有贫富之分,亦没有疾病痛苦。
四处的居民,如果不是偶尔行走于大街上的狐妖蛇蝎,只怕也会被人认为是人间。
这里是妖兽的世界,亦是他们唯一的家园。
妖界,神秘而又封闭的存在。
“你再不回来,那饕餮就快把整个妖界给吞了!”
妖界幽冥殿之中,火麒麟烈炎焦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又走来走去,就差把地板踩上几个窟窿了。
恢复人形的兽王杵着脑袋靠坐在大殿之上的宝座之中,一脚踩着座位,一只脚晃悠着,偶尔看两眼烈炎,眼神黯淡的说道:“他们一时半会儿还吞不了。”
一听兽王的话,烈炎又气冲冲的走过来,大声说道:“一时半会儿?难道要等那群家伙全部吞了妖界你才肯从那丑八怪身边离开啊?”
尽管白清后来恢复了前世的容貌,但烈炎可却还是记得第一次看到白清时的样子,从那时起,烈炎就这么一直称呼白清。
瞪了烈炎一眼,兽王说道:“就算镇压了饕餮,还有穷奇,一日不飞升成神龙,我就不得一日安宁,也会有不断的人出来挑衅。”
“天啊!”烈炎翻了个白眼,说道,“你都和那丑八怪在一起五年了,就算正面打不过,来的也成!我去找九尾狐要一些囧囧来,管他神仙还是妖怪,立马变囧囧!”
“到那会儿你还怕啥?只怕是他求着你上他!”烈炎真想撬开兽王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豆腐做的,“搞一搞不就能飞升了,你在犹豫什么啊!”
“俗气。”瞥了烈炎一眼,兽王哼道,“我不屑。”
“你……”烈炎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又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一个个都被那丑八怪洗脑了吧?”
烈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不用强的,你还想和他真好啊?那丑八怪和天尊是几辈子的天缘,下面还有那个半神半魔的疯子,还有那个变态血尊,就你他妈的纯情!你难道指望将来丑八怪会爱上你?”
“你话怎么那么多,失恋啦?被凤凰甩啦?”瞪了烈炎一眼,兽王哼道,“总之我的事情你别管,把饕餮解决后我还要回人间,飞升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不需要你们多管。”
说完,化成了一条淡金色的巨蛇长啸一声冲出了幽冥殿,朝着妖界上空而去。
望着离去的兽王,烈炎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奇怪了,虽说龙生九子,可怎么就变态的生了条变态的蛇?”
拍拍屁股站起来,烈炎自言自语的说道:“当年为救一个丑八怪死一次不算,现在还放不开,靠着兽王那死脑瓜只怕是不行,待这次他回人界,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搞了那丑八怪!”
第六十四章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我知道你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见我才一直睡着不起来。”朱弃坐在桌旁,酒满杯,窗外九霄云海。
躺在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又闭了下去。
白清已经醒了,恢复了意识,也恢复了行动。
然而男人却不想起来,有些累,有些不知如何面对朱弃。
他也会累,身累,心也累。
一口干下一杯酒,朱弃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说道:“那日我太过了,你恨我也是应该,”叹了一口气,男子继续说道,“我不该强迫你。”
朱弃是忘了自己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发自内心说出了这话。
“琴华,你恨我吗?”男子问道。
“无爱无恨。”男人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雪发披肩。
“无爱……也无恨?”朱弃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宁愿你恨我怨我,也不远你对我毫无感觉。”
男子转过了身,床上有些憔悴的男人映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触动,朱弃微微皱了皱眉。
他是魔,怎么会对一个闲人产生一丝怜惜之情?
难道在人间待久了,连他也染上了人类的恶习,有了无聊的同情心?
朱弃说道:“寂寞,这世间最可怕的便是寂寞。无人懂,无人爱,无人恨。”
白清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独自饮酒的朱弃,这个男子身上仿佛混杂了两个人,一个事白岩,一个事朱弃。
时而暴躁霸道,时而温柔多情。
让白清无法看清眼前男子的真面目。
自那日后,朱弃便没淤强迫他,还告诉了白清兽王的去向,但却始终不让白清离开此地一步。
“你不用担心他,兽王只是有事回了妖界。”
“你既然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和法力,为什么还要逗留在人间?”这却是白清不懂的地方,难不成是因为她?
“三千年前你跳下诛神崖,不仅让血尊坠入轮回,还封锁了人间与天界的通道,”朱弃表情复杂的看了白清一眼,而后闷声说道,“我打不开。”
这话却也是实话,朱弃在恢复力量的当日就尝试过进入天界,但天界大门依然紧锁,天界的仙人出不来,而他也进不去。
更令朱弃烦躁的是,琴华居然连魔界的通道也封锁了。
“要如何才能打开通道?”白清不免有些惊讶,前世的他真那么厉害?
似是看出了白清的讶异,朱弃说道:“别小看了自己,前世的你早已是半只脚踏入了神门,除了你师弟无戈,即使是我也无法再你全盛时与你对抗。”
魔崇拜强者,以强者为王。
尽管此时对于白清,朱弃有着太多复杂的情感,但对于这个打败过他的男人,他还是十分佩服的。
但现在,朱弃必须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毫无疑问,如果白清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只怕会立刻把他封印,就像是封印无戈一样毫不留情。
此时的白清虽然没有前世的记忆,但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他必须在白清恢复记忆之前让男人打开封印的通道。
而假扮成前世与琴华相好的天尊,便是朱弃的计划之一。
那日恢复记忆之后,他的确有些鲁莽,却从不后悔那日对白清所作的事情。
魔,从不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而后悔。
慈悲与同情,在他们眼中便是时间最可笑的笑话。
如果能够玩弄白清于股掌之间,又能达到开启通往魔界之路的目的,那便是两全其美之事,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伪装,欺骗,心机。
亦是魔之本xing。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几日来,朱弃既没淤碰白清,也没有过多的为那日的事情所道歉,他只是寻找着在人间二十多年的记忆,从中挖掘着属于白岩的特质,再活灵活现的表现在白清面前。
魔深知人的弱点。
今世为人的白清,最大的弱点便是“情”一字。
“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要告诉你一些事情,”这几日来,朱弃早已学会了将白岩的温柔面具时刻佩戴,“你不仅仅是白清,还是琴华,我希望你能打开通往天界的路,天界一日无主,六界便不会平衡。”
“你也看到了,有多少尊者和转世仙人逗留在人间,这对于六界平衡毫无益处。”朱弃看了男人一眼,而后继续说道,“只要你打开了通往天界的路,你想如何都可以,杀了我泄恨也无所谓。”
男人只是说道:“那日的事情不必再提了,我明白,你是天尊,是朱弃。”
“通往天界的路既然是我封印的,也应由我来开启,只是我早已经忘了前世的记忆,并不知道该如何去打开。”白清淡淡的说着,话语里闻不出一丝情绪。
那日白清醒来后,显得十分平静,仿佛根本没逾遇过任何伤害。
出去第一天的暴躁,从南宫世家回来后朱弃便恢复了魔的沉稳冷静,除了讶异自己当时的冲动之外,也发现了今世的男人和前世变化太多。
琴华无情也无欲,白清却确确实实的成了个人。
通过回忆身为白岩时的记忆,朱弃看到了白清身上属于人类的弱点和情感。
这个男人曾经自卑过,伤感过,并不像琴华那样看起来毫无所惧而冰冷无情。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深刻的感触。
只是朱弃觉得,白清已经越来越像前世的琴华,而身上属于人类的情感正在慢慢消磨,一点一点的消失。
如同现在,不卑不亢,毫无所动。
“对于此,我会想办法的,你不用担心。”朱弃说道。
见白清不在说话,只是坐在床上打坐,忍受不了这般寂静的朱弃又开口试探xing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要求我放你出去,恢复你的法力?”
“我封印过你,现在你封印我,我们算是两清了,而且就算我回复了法力能够出去,人间也无我安身之处。”男人说完之后,又闭上眼睛打坐,不在说话。
朱弃一时无语,在房间内待的烦心,便乘云而去。
他也不明白,他到底在烦些什么。
漫无目的踩着黑龙四处游荡,有些烦躁的朱弃突然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而来,仔细一看,竟是——夜情醉!
于夜情醉,朱弃有的只是恨意。
显然,夜情醉也注意到了朱弃。
“你是何人?”踏于云雾之上,夜情醉望着对面的陌生男子冷漠问道。
朱弃微微挑眉,眉眼间流露几丝笑意,却是同样冷漠的声音:“我乃……九天之上,天界之尊,你……又是何人?”
“你是天尊?”夜情醉严重闪过一丝讶异,随后厉声问道,“他在何处?”丝毫没有理会朱弃的问题。
听到夜情醉提起白清,朱弃冷哼一声,负手而立:“夜情醉,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他在何处!?”声音之中充斥无名威压,夜情醉眼神一冷再次沉声问道。
周身真气汹涌,身后云雾如同沸腾了一半翻涌不止,无风,而黑发却狂乱飞舞。
“他不会见你,你难道不明白吗?”见夜情醉已然动怒,朱弃冷笑一声,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却早已经瞧瞧暗提功力。
“你是魔,他是仙,他不爱你,从不,”狡猾的魔者,用言语攻击着亚请罪的心神,试图寻找夜情醉一瞬间的破绽。
“五年前他离你而去,改头换面,只为不再与你有丝毫瓜葛,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他矮的是我,与他在一起的也是我。”朱弃冷哼道,“你呢?永生永世都是与他势不两立的魔!”
“我和他的事情,用不着你多管!”一向沉稳的男子,却因双眼内闪露的不稳而暴露了弱点,唯有那一个人,是夜情醉唯一的弱点。
几乎就在同时,朱弃抓住了这一瞬间的破绽,毫无预兆的出招打向了夜情醉。
后者慌忙应对,似乎是没想到身为“天尊”的朱弃居然会偷袭,居然会故意扰乱他的心神,趁他分神之时险出招。
挡了下攻击,却已身受重伤。
夜情醉喷出一口鲜血:“险之人!”
朱弃毫不理会夜情醉,竟是要将夜情醉逼上死路,没有留给男子一丝喘息的机会,连连攻击而来。
招招俱是杀招。
吃了亏的夜情醉无奈只能连连后退,他本就有旧疾在身,此时难免显得被动,却又不甘愿逃走。
如此高傲的他又怎会逃走?
更是在朱弃的面前!
“他在哪儿?!”
“他不会见你的。”
绚丽的打斗,照亮了无边无际的天空,云雾翻滚,如同怒海波涛!
前世的敌对,今生的仇恨,仿佛要在此刻用生死作为结束。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红光突然朝夜情醉与朱弃而来,加着神与魔的力量,冲散了不断撕扯的战斗。
“可恶!就差一点就能杀死他!”朱弃大喝一声,待云雾散去时,夜情醉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一阵来去无影的红,也早已消失。
第六十五章生生死死
“你是谁?”负伤的男子坐于地面休息,黑色的眸子带着几许疑惑望向那血发之人。
“无戈。”血发的男子依然背对着夜情醉,双手负于背后,声音无情也无欲,不似一个有着情感的人。
“你来自七情山,”夜情醉打量了男子片刻,而后平淡的叙述道,“你不是凡人,体内混杂了两种不同的气息,极端而矛盾,却能够融汇在一起,如果是平常人,只怕早已经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来自无间,来自黄泉,来自地狱,”挺直的脊背如同断崖一般平坦,无戈毫无情感的声音如旁边的溪水一般淡淡而出,“来自九天,来自云霄,来自碧落,上不得天,下不得地,来自何方,又有何意义?”
“既然相识,便是缘分,多些相救。”夜情醉望着眼前的男子,竟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白清一样。
爱屋及乌,又得他人相救,夜情醉不免对无戈多了几分好感。
“既然上不得天,下不得地,阁下何不坐下来呢?”望无戈一直挺直了脊背站着纹丝不动,夜情醉不免叹了一句。
似是被风吹了衣抉,那挺直的脊背才会轻微的颤了一下。
沉默的气氛,蔓延在两人之间。
一丝熟悉,一丝遥远。
“是啊……我又为何执著于此?”无戈突然笑了起来,“我笑他人太痴狂,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踏进了这人界的土地,便已脱离了看客的位子,早已成了局中人。得君一言,感慨万千。”
无戈随手一扔,一把古琴稳稳落在了夜情醉的身旁。
“这是……”待看清了旁边的古琴,夜情醉不免微微蹙眉道,“九霄环佩琴怎会在你手上?”男子尚不了解在南宫世家发生的事情。
“不该在我手中,却也不应如同其主人一样流落人间。”无戈说道。
“那为何要给我,而不是给它的主人。”
夜情醉忍不住紧紧盯着身旁的九霄环佩,虽早已听闻其名,却是第一次看到,然而却如同中了魔一样,双眼挪也挪不开的粘上了。
“它的主人……”无戈略一停顿,而后继续说道,“暂时没有办法回来,而你是保管这把九霄环佩的最好人选,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可以收下,也可以还我。”
“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夜情醉说道。
点了点头,无戈轻笑着说道:“你就不怕我陷害你妈,这琴可是我从南宫世家抢来的。”
“你不会是那样的人。”夜情醉笃定的说道。
“既然如此……”无戈嘴角轻扬,迈开了步子,“那便告辞了,后会有期。”
“等等!”夜情醉突然出声喊道。
“还有何事?”无戈停下了脚步,问道。
“我可以不问你为何要将九霄环佩给我,但却很奇怪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我素昧平生……”夜情醉话未说完,就被无戈打了岔。
“我不是为了你,而视这把琴的主人。”眼神些许飘忽,无戈很快让自己恢复平静,而后说道,“劝你一句,不是人人都可以如我一般体内同时存在两种极致的力量,后会有期,告辞。”说完,男子消失在了林间。
“什么样的人,才能配上这把古琴,什么样的人,才能让那高傲的神魔救下我,我和这古琴的主人又有何关系呢……”手指落于琴弦之上,悠扬的琴音流泻而出,却让夜情醉顿时怔住,久久呆坐于地上,而不能自己。
血发的男子,独行于路上。
恍惚的眼神,不知方向的脚步。
烟雾缭绕,不见尘寰,山高之处,唯有两个人独立顶峰,伸手触不及苍穹,低眼时高处不胜寒,稼中间的他们,只能站立在陡峭的荣耀顶峰……
【九霄峰,诛神崖,师傅说这里是六界荣耀之地,可我之恩那个感觉到无边无际的孤寂。】那时的他,与他的师兄第一次踏上那位于天地之间的庄严之地。
然而那里,只有陡峭的石峰,冰凉的岩石,以及那吹乱了发丝的冷风。
白衣的男子揽起衣摆坐在石峰之上,瑟瑟的冷风将男人的雪发吹得纷纷飘扬。
【你若不喜欢,师傅也不会强求你于此的。】温柔的含笑,清淡如风,冰冷孤寒的九霄峰,染上了一丝暖色。
【能去哪儿?】
那时的他,依然挺直着脊背,冷冷的说着。
【下,是不见底的尘寰之所,一步踏前,便是会摔得粉身碎骨;上,是不见顶的苍穹,伸手不及,更无登上之法。】
那个男人听了,只是对他招了招手【既然上不得天,下不得地。无戈,何不做下来呢?】
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像他师兄一样,总是那么的清淡如风。
但他却也永远不会丢下琴华一个坐在这九霄峰上。
【师兄,风真大。】
他挨着琴华坐着。
【冷吗?】
旁边的男人,握住了他的手,温暖,而又实在。
断断续续的记忆,是他总是无法忘却的美好。
收回了思绪的无戈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姑娘,你跟我要跟到何时?”
“魔人!”一声娇斥,雪衣飘飘,仙踪如云。
南宫飞鸿一剑朝无戈刺去:“你这灭绝人xing的魔人!我要替南宫世家三百人报仇!”
“有胆量,”无戈轻松闪避了过去,继续踏着步子向前而且,“我不打女人,你走吧。”
“你……你这是看不起我吗?!”自己在这神秘的男子面前竟是如此渺小,修炼了十多年,即使是南宫世家的新一代人才,却根本近不了无戈的身,南宫飞鸿只觉得悲愤交加。
一怒之下,竟使出了南宫世家的禁学,不惜毁去自己的寿命,也要大幅度提高法力去攻击无戈。
“南宫世家,也有这样损人的招式。”轻哼了一声,无戈已经突然瞬间移动到了南宫飞鸿身旁,轻轻一点,那较弱的女子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
“你为什么不连我也杀了!”平日冰寒的女子,此刻禁不住流下眼泪,那么多的人命,在这个男子严重竟是连蝼蚁都不如。
“我为什么要杀你?”无戈反问道。
“你这残忍的魔人!你不杀我,终有一日我南宫飞鸿要亲手杀了你!”
“何谓生,何谓死,生生死死的轮回,于我早已跳出。”此时的无戈,竟没有意思的邪异,倒显得出尘脱俗不似凡尘。
半魔半神,又怎会总是魔xing使然?
“他们命中有劫,终归难逃六道轮回,七情做杀,只杀犯七情之人,”无戈站在了南宫飞鸿面前,俯视着跌坐地上的女子,说道,“你命格不错,前世应是天界的仙子,如今转世凡人,也算是帮南宫世家渡劫了。”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草菅人命,乱杀无辜,你怎么能如此问心无愧?!”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何尝不是一件幸运之事,长生的不老,也并不是世人想象的那般美好,百年孤独,千年寂寞,万年的等候,这其中滋味,又有谁知道呢……”
渐渐远去的声音,早已消失的人影。
徒留跌坐地上无声落泪的女子,为仇,却也为情。
“要破除通往天界的封印,必须出去你前世在人间界,鬼界以及妖界的三处封印,人间界的封印我已经派人去查探,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答案,在此之前,我们先去鬼界,再去妖界。”坐在屋里,朱弃给白清倒了杯茶。
他那一日遇到夜情醉的事情,未与白清提过丝毫。
“鬼界?”生死轮回,在人间,这鬼界恐怕是谁也都不会想去的。
黄泉水,地狱花,奈何桥,一碗汤水,一声冤屈的哭声唱响了有一个人生的起点。
多少的情,多少的债,来世偿还。
生老病死,一次又一次。
“你大概还没去过鬼界。”朱弃看出了白清表现出来的兴趣,补充道,“你前世也没去过鬼界,气势六界之间,并不是人人都能随意进入的。”
朱弃身为魔之尊者,偶尔去去鬼界,经常去去天界,前者是去溜达,后者,则是去打架。至于妖界,想到那里朱弃不免微微皱眉,兽王的法力虽然不及他,但是妖界也不是好进的。
一堆乱七八糟的妖怪,有时候真够烦人的,不过兽王和白清相识,妖界的封印也不是什么问题。
六界最底层的人界,大概才是问题所在。
“那为何我能在这三届落下封印?”白清不免问道。
“这个问题,待到了鬼界我再告诉你。”朱弃笑看着男人,卖了一个小小的关子。
第六十六章鬼界
狂魔之人,血洗南宫世家。
此消息一经传出,举世震惊!
神秘而强大的南宫世家,居然被人血洗三百人命,更被抢走了神器九霄环佩琴。
待白风等人赶到南宫世家时,南宫姥姥已经将南宫世家恢复了原样,只是那刺眼的白,依旧提醒着人们此地前不久发生过的悲惨之事。
“我南宫世家的事情,不必各位担心,如果几位真的想要帮在下的话,就请找出那魔人来!还我南宫三百人一个交代!”坐于殿中椅子中的南宫姥姥说道。
“那魔人来去无踪,行踪诡秘,不知来自何方,突然出现,所到之处,无不是血光之灾,这等人物决不能留在人间。”一人说道。
白风说道:“南宫姥姥,魔人法力高强,要除去此祸害,还需要我们众人联手才行。”
南宫姥姥沉吟片刻,说道:“白风散仙说的是,那魔人虽然不好找,但是……”顿了一顿,南宫姥姥说道,“这魔人无戈和那丑仙却肯定有联系,百花会之时在海国太子府内,那魔人无戈就经常去找那丑仙。”
“丑仙和那魔人均是同时突然出现,一仙一魔,离的那么近,真是可疑。”一人说道。
“哼!我看那魔人定是那丑仙派来的,丑仙在百花会上没有得到九霄环佩而放任自己的囧囧大开杀戒,现在,无戈又血洗我南宫世家,只为一把九霄环佩,这其中的联系,不正是说明了答案嘛!”南宫姥姥怒道。
白风沉吟片刻,疑惑的说道:“那丑仙究竟是谁呢?”
南宫姥姥哼道:“白风散仙,此事我原本不想喝你讲,但如今为了人间正义,老朽不得不说,那丑仙,就是五年前和你二哥白岩一起失踪的白清!”
白风顿时愣住,忙道:“南宫姥姥是不是弄错了,我那大哥天生半面残,更不懂得任何法力,怎么回事那法力高强又脱俗的仙人?”
“白清乃仙人转世,如今变了模样也应该是五年前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和力量,至于老朽是如何判定那仙人就是白清,难道白风散仙还不相信我南宫世家的实力吗?”南宫姥姥说道。
“白风散仙,此事攸关人间命运,我们必须抓到白清问个明白,如果阁下无法放下尘世纠缠,还是就此离去吧,以免伤了大家的和气。”
那仙人就是白清,是他的大哥?那他的二哥白岩又在哪里?
白风毕竟是修炼成散仙之人,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男子郑重的说道:“南宫姥姥放心,我白风定不会有所偏袒,但也不想因一言之词而冤枉好人,所以如果抓到了我兄长白清,还望姥姥查个清楚,还我兄长清白;倘若白清真的是此次事件的指导者,那在下也不会有丝毫偏袒!”
“这里就薯界的入口?”
鬼界位于人间界与魔界之间的缓冲带,有了鬼界的存在,可以防止来自魔界的妖魔进入人间界肆n.u.e。
然而对于魔族来讲,他们是根本不屑于来到人界的。
鬼界所起到的作用,也只是限制那些弱小而又心怀不轨,以及对于人间之情有着好奇心的妖魔。
“对。”朱弃说道,随即带着男人走进了前面有些荒芜森的小镇。
此时是傍晚时分,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商家店铺全部紧紧的关着大门,如同一个死城一样死寂。
“这里看起来是个小镇,但却是连接鬼界的地方,为何还会有人在这里生活呢?”和朱弃一边走着,白清疑惑的问道。
“没有奸商,没有恶霸,也没有妖魔的肆n.u.e。”朱弃解释道,“这里虽然是连接鬼界锁在,每日不知道有多少鬼魂要经过这里,但也因为这个原因,此地格外平静,从不会有烧杀劫掠的事情发生。”
“为何没有一个人呢?”白清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夜晚这里薯魂进出之地,人们必须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家中,否则有可能被当做鬼魂而拉入鬼界之中。”朱弃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河,说道,“这条河就是通往鬼界的必经之地。”
“好重的气。”白清微微皱了皱眉头。
对于仙人来将,鬼界并不是他们喜欢的地方,而对于魔,这倒显得习以为常,朱弃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适。
“把这个带上。”朱弃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放到了白清手上。
“这是?”清凉的气息自玉佩之上缓缓散发而出,消除了围绕在男人周身的气,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带上它,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朱弃温柔的说道,不由微微抓紧了男人的手。
白清愣了一下,随即收回了手:“多些。”也脱离了朱弃的温度。
对于青的客套,朱弃只是一笑了之。
他只是在演戏而已,他只是要博得白清的好感而已,可是刚才他为何会忍不住的抓住男人的手,又为何因为白清的推拒而感到一丝恼火。
是白岩……
一定是因为白岩的原因!
朱弃微微皱了皱眉头,或许他应该彻底抹去白岩的记忆与存在。
魔时不应该拥有属于人的感情,这将会成为他的弱点。
“奈何桥,黄泉水,一舟渡,生死离别。”男人走到了河畔,远远的望着没有编辑的黄泉水。
朱弃走到了白清的身旁,说道:“我们走吧。”说罢,从怀里拿出一只短笛微微奏响,很快一只船出现在了河畔。
朱弃带鬃清上了这诡异的船。
船上只有一带着斗笠的男子在撑船,而再也没有其他人。
白清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那摆渡之人,朱弃在一旁说道:“摆渡人是犯了忌讳的人,他还不薯,也还没死,但却要用阳寿在黄泉中摆渡,直至赎清了生前的罪,才能进入轮回。”
“请问,你是哪里人?”白清向那摆渡人问道。
摆渡人依然是木然的撑船,没有说一个字。
朱弃又说道:“他的魂魄已经在鬼界,此刻只是一个傀儡而已,是不会回答你的话的。”
白清似是叹了一声,而后也不再说话。
待船靠岸,朱弃与白清下了船,摆渡人又划着船慢慢消失在黄泉河水之上。
“走吧。”朱弃说道。
“就这样贸然闯入,会不会不太好?”白清谨慎的问道,“这里毕竟薯界,你我都不薯魂。”
朱弃摇头说道:“别忘了你我的身份,区区鬼界又怎敢挡你我去路,只要不是大闹特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鬼界也像是一个有着制度的国度,这里有守卫,也有偶尔闲散的鬼魂,但他们都不会靠近朱弃与白清。
只是偶尔看一眼,然而又恍惚的票开。
“对了,你不是问我你之前是怎么把封印弄进鬼界的嘛?”
一路上实在是有些沉闷,朱弃不停的给白清讲关于鬼界的事情,然后后者只是偶尔给几个单调的音符作为客套的回答。
如果朱弃不讲话,那么两个人完全就是毫无言语交流,一个跟着一个走。
安静,真是让朱弃有些无法忍受。
这样对他于千里之外的白清,更让朱弃感到深深的无奈。
这些日子依赖,无论他怎么做,白清是再也没有从前与白岩在一起是的那种从容与温和。
“怎么弄得?”白清顺势问道。
朱弃笑道:“分身。”
“分身?”白清想起有一次,夜情醉和兽王虽然都身在千里之外,但能够让自己分身瞬间来到他身边。
“对,”见男人有了兴趣,朱弃又说道,“分身是指元神从体内分化出来,可以瞬间于千里之外。”
“那时你跳下了诛神崖,却能够在瞬间封印了人间通往天界的道路,用的就是在坠入六道轮回时的空隙,分化自己的元神,分别在人、鬼、妖三界设下封印。”朱弃说道,“而此刻的你为何没有前世的记忆,也是因为你的元神并不完整。”
白清停了下来,说道:“你是说,我的部分元神也连同封印在一起?”
“对。”朱弃说道,“所以也只能由你才能收回自己的元神,从而揭开封印。”
“那样我的记忆就会恢复吗?”白清连忙问道,他真的太想知道他前世的事情了。
无论守于朱弃,夜情醉,还是所有的一切。
朱弃顿了一顿,眼神变了一变,随后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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