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二月了,没有春风似剪刀,只有迫人的冷意。
牛棚四处透风,臭不可闻,也没有可以睡觉的床和被子。
邹成言只能尽量多铺一些茅草让爷爷躺着,他们两个别说是饭,就是口热水都没有。
他从河边提了水,找了个瓦罐偷偷烧水,因为他们两个是不配喝热水的。
“成言,别忙了,我喝生水是一样的。当年打仗的时候,渴极了都是吃雪解渴,没道理落难了还讲究这些。”
“爷爷,那个大哥哥跟我说多喝热水才能好得快。你躺着,很快就烧好水了。”
“那是个好人啊。”邹丰年开始感慨,落了难才知道别人的善心是多么的可贵,“不管我能不能回去,你一定要替爷爷报答这个青年。”
“爷爷,你说什么呢?我们会一起回城里,到时候您自己来报答大哥哥。”
“也是,当年的长征都扛过来了,这点儿小病还能抗不过去?”邹丰年心里清楚这是不一样的,那时候年轻力壮,心里有对革命胜利的强烈渴望,现在年老体弱,还成了孙子的拖累。他看了一眼邹成言,无言的叹了口气,他对不住家里,对不住这孩子啊!
邹家已经被□□抄家了,名义上是抄家,实际上是□□,有用的抢走了,没用的就砸了。
房子没了便没了,只要人还在,家就在,可他们一家不知道何时才能团圆……
褚裟和其他自愿响应号召的年轻人不同,他是被迫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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