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荷说:“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每年冬天都要病一下下啦!——下周去能不能看到你下地了呀?”
喻池能独立坐起已经一段时间,身体应当硬朗许多。
喻池说:“差不多吧。”
祖荷说:“真好呀!”
祖荷自己没发觉,句末经常用语气词,啊呀呢吧啦,调子又软又真诚,让人如沐春风。
喻池在这趟赶早的春风里,叫了声她的名字。
他第一次叫她,听着不真切,以为只是发了个“左”的音。
祖荷:“怎么啦?”
“上周……对不起,我没有不喜欢你来的意思……”
“噢,我就知道。”感觉他还有话,她马后炮地皱皱鼻子,没有岔开话题。
“我一直怕你有心理负担,觉得那晚的事跟你有关,要是把我拉上车,或许车祸就不会发生……之类。”
果然,祖荷愣了一下,早知道岔开话题。
“那晚跟你没有关系,也许没碰见你,该发生还是会发生,那是我运气不好……”
她又皱了皱鼻子,强忍酸涩。
“你能每周来过来,我很意外……也挺高兴,真的……其实第二天就想跟你打电话,但这周又动了一次小手术,精神一直不太好,大部分时间在睡觉。”
祖荷确实不了解喻池,只知道他会出口伤人,没想到他的道歉也极具杀伤力。
惜字如金的人一旦长篇大论,总会给人不祥的遗言感。
她擤鼻涕发出巨响,才掩饰鼻头发涩的抽噎。
“我的确遗憾那天晚上没有坚决一点,把你拉上车,但是我去看你不完全因为这个啊——开头也许有点还心理债吧,后面是觉得你这个人挺不错,才去找你玩啊!上周的事,我也有责任,早上跟傅毕凯吵架心情不太好,大概生理期快来脾气也臭,反应过度了!我也跟你道歉,喻池同学,对不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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