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时妤把郑予行带回村里老家,时奶奶养的黑狗胖滚滚的,像一头猪扎到时妤脚下,疯狂摇着尾巴。
见到郑予行,时奶奶又惊又喜,慌忙将人迎进屋里,让时姑姑打电话喊人,恨不得叫上全村的老头老太太一起过来看看,她们家时妤找了一个多么优秀的孙女婿。
郑予行被按在客厅中央的宽板凳上,奶奶端来瓜子花生,又命时妤快点倒茶。在时妤烧开热水的间隙,他抬起头,环顾了一圈这座房子的环境。
土泥砌起的墙壁完全称不上平整洁白,墙面看得出已经被人打扫过,没有蛛丝和灰尘,仍然呈现出一种发霉般的土灰色。头顶上的瓦片清晰可见,瞧着并不牢固,甚至墙角处还有裂痕,房梁上堆满了杂物,甚至还有一具被锯成两半的黑色棺材。
郑予行从没见过这样的房子,而这,却是时妤从小生活的地方。
“那是奶奶一早就给自己准备好的棺材,她希望和爷爷葬在一块儿。以前家里有两具,爷爷死后,就只剩下一具了。”时妤将白色陶瓷茶杯放到桌上,目光顺着郑予行所指的方向。
“那,怎么会劈成两半?”农村竟然有这样的习俗,他还是第一次见闻。
“后来村里政策变了,人死后必须火化,不允许装进棺材里。他们挨家挨户地查,看到棺材就砸,像当初计划生育那样。”
“这里的教育和文明,怎么还像上个世纪?”郑予行显然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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