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慎之的伤口又发了炎,好多天了,他没说,饶笑自然不知道,愈合的伤口,总是带着抓心挠肺的痒,白天有意识时,他可以忍住,但到了夜间,那想要驱散痒感的手又怎么可能自控。
伤口破了皮,又接近那私密的部位,他永远勒紧了裤腰,裹挟着耻辱的尿布,在夏末的炎热中,终于化了脓。
饶笑不知情,依旧在彼此的沉默中过活,直到那个饭后的傍晚,她窥见了一个佝偻的人影,蹲在屋后石阶上揉搓着什么。
起初她没有在意,直到良久后见他还未归来,饶笑起了身。
“你在干嘛?”
她拿了茶壶靠近,装作去倾倒茶水残渣的模样,在梁慎之不远不近处停下,眼睛停在了那个白色布巾之上。
他猛的顿了顿手里动作,女人的靠近,他其实早已察觉,只是他没想到,她会走过来,还看见他手中的物件。
“无事。”
他抑着喉头出声,而后拧干了布巾往屋里去,饶笑站了一会儿才提步跟去,依旧不远不近的距离,犹如两人一直刻意保持的关系。
可她还是发现了,那个一尺长的帕子,是每一个太监必备的物件,用来垫尿…
如今上面粘污了伤口化脓后的肮脏,留下了混合血水的浅红色。
他在发烧,温度不高,可配合了伤口的溃烂,让他在夜间就有些迷糊起来。
饶笑在又一个无法入睡的深夜里辗转反侧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屏风外的人,“你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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