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前经过一次,但总还是有些羞于回想。
奚蕊手肘置于膝盖,双手托着脸揉搓几下又埋于掌心。
她平复着心情,不断暗示着自己这不过是夫妻之间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得早日习惯, 莫要扭扭捏捏。
不过先前本以为这种事每次都会疼上一遭, 不曾想昨夜初时他竟还有些意外的温柔。
虽然也只是初时。
就算如此, 之后再行夫妻之礼,除了腰酸背痛......其他似乎倒也没那么可怕。
对, 就是这样。
差不多自我安抚完毕,她又坐了一会,待到心神稍定, 才唤了阿绫进来侍奉她洗漱。
当奚蕊在铜镜前任阿绫为她挽发时, 文茵端着一碗黑糊糊的汤药走了进来。
她随意扫了眼便猜到是那日吩咐过的避子汤。
只是这也太黑了吧?
奚蕊紧拧着眉,满目痛苦。
文茵看出她的犹疑赶紧宽慰道:“夫人放心,蜜饯已经准备好了。”
听言她半信半疑打量良久,忽地想到避子汤必须越早喝效果才越好。
最终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颇有些英勇就义的架势, 又在苦涩还未完全蔓延开来时,连忙塞了几粒蜜饯到口中。
甜意逐渐压下那道令人窒息的苦感,奚蕊眉宇终于稍稍松开。
她看着一干二净的碗壁,又想到日后怕是要时常喝这苦哈哈的药,心中顿觉萧索无比。
这做女子委实难上加难。
*
镇北军军营。
丰字军旗在晴空中迎风飘扬,校场高台上一袭银色软猬甲的男子负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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