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大人倒真是令萧某刮目相看。”萧凌好整以暇地瞧着额角青筋快要爆裂,又一声不吭的季北庭,又嗤,“只是不知,小季大人这样以笔为战之人,若是从此废了手,又当如何呢?”
季北庭微阖眼,湿润的睫毛悬挂着血水,强压下身体的战栗,他扯了扯嘴角:“萧世子还是格局太小......这不,还有嘴呢?”
“哦?”萧凌不怒反笑,“那看来这双手就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
狱卒立马会意,上前取出拶夹套上了季北庭的十指。
“先前只对此用过女犯,小季大人有幸作为第一个尝试的男子,倒也算荣幸。”
语毕,拶夹左右收紧,季北庭倏得仰头,脖颈的青筋蔓延到额角,他的耳边能清晰的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
萧凌摆了摆手示意停下,然后向前推出笔墨:“只要你肯画出镇北军布防图,这手倒是还可以留在你身上。”
“这可真是令人......动心呢。”季北庭大口喘着气,额角冷汗不断冒出,随意扫视了眼那纸笔,又阖上了眼,“......那我先前所受的罪如何说?”
如今的他们已到了穷途末路之际,外有镇北军虎视眈眈,内里供给严重不足,不说军火,就连粮食都已然快填不饱将士的肚子了。
萧凌知道祁朔在和他耗时间,若非南平城本身有自己的机关阵法勉强相撑,现下早已成了阶下囚。
只是他们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唯今之际只有突围一条路,可镇北军的驻防如同铜墙铁壁,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而所有希望都在眼前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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