婄云老神在在地道:“那您可是小看了贺主子和荀平了。”
奇珍阁只是明面上的架势,他们暗地里摊子铺得大锦心知道,这会懒洋洋地往后靠着,嗅着茶香,笑了,眉眼有几分倦怠散漫地道:“我只怕再当一回‘乱臣贼子’,一边听人骂祖宗念檄文一边盘算抄家伙,还得抻悠着不能把人打废了,着实是有些难为人。”
婄云软声道:“您若还想过那个瘾,今生怕是没机会了。”
锦心白她一眼,“我又没毛病,还有挨人骂的瘾?……那边庄子里能跑马吗?”
婄云提着小茶壶的动作一顿,过了几瞬方笑道:“后山脚下确实有些快空地,不过那庄子里也没养着宝马名驹什么的,无甚意思。”
锦心闭了闭眼,不再言语了。
婄云望着她消瘦稚嫩的脸庞,心中忽然有些悲意——曾几何时,她面前这个人,也是能降服烈马,弯弓射雕的。
锦心的剑术不好,却是她亲手教出来的,耍起来称不上流畅好看,实打实都是对敌保命的招数,没有内力功底尚能练得对阵四五人不落下风,虽有取巧的招式在其中,却也得有实打实的劲力作为支撑。
何况当年,锦心的箭术原也是极出挑的。
但到后来,孤身守城少了,稳坐后方多,要筹算的粮草账目、平衡的各方局面、谋划的前路未来,诸多种种逐渐取代了弓马,便是后来宁朝那些开国的功勋大臣、军中士卒,也少有人知道皇后当年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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