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怕女儿饿肚,在看过北郊选定的墓地,签掉地皮合同后,蔺安娴便直接搭乘罗晴的小车,回到了市区。
自前天罗熹去世,直到现在,罗孝云都处在深度的昏迷当中,状况堪忧。于是她们中途顺路,就先去了趟医院看望,想确认他是否已经转醒。
多年前突发的脑梗,不光让罗孝云肢体变作瘫痪,还落下了构音障碍和失语的毛病,并且认知功能也跟着有些退化,促使他面对刺激时的反应,远远不及常人来得灵敏。
平日这人不说不动,粗看起来就像个丧失意识的木偶,但实际头脑却一直很是清醒,并没有外在表现地这么痴傻。
细想想,多少是件很悲切的事情——
一个苟活着的父亲,眼睁睁目睹了自己孩子的死亡,过程中腿不能站,手不能抱,嘴也无法言语,只能任由满腔的痛楚上溢颅脑,却与谁都无法述说,更无法教他人来分摊自己感受。
起初大家只当罗孝云闭眼是在嗜睡,直到发现他唇色异常发紫,蔺安娴才后知后觉,这是自己丈夫旧疾复发的病兆。
所幸他们当时就在医院,且有宋远哲帮忙从中调度,才没有贻误抢救的时机,保下了他的性命,回掉口气。如今他半死不活地在监护室躺着,也不晓得过几日手术,还能挽回几何。
这对姑嫂到了医院,只稍停了十来分钟,其间简单同护工交待两句,先后坐下和罗孝云讲了些话,便没再过多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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