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雨清听到宗政航的话,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做错了一件事。
如同用手抹起雾的镜面,细密的水珠被擦去,她看见了自己。
从和宗政航的关系变得紧张开始,她便采取消极抵抗的方式应对他。
当然尝试过沟通,发现对方不可理喻后,她就放弃了。
得过且过,争吵,回避,冷暴力。
重来一遍,依然是这样。
那些算得上交流的对话,也只是她在游说。像一个绝望的乙方,不断提供方案,试图让宗政航认可她的提议:让她离开。
她沉迷于被害者的身份无法自拔。
她认为她的错就是识人不清,摆脱了这个人,就算是修正了错误。
她让自己变成一睹墙,任由宗政航在她身上投掷情感和物质,不给予任何回应。
宗政航的手段逐渐激进,何尝不是她的态度在刺激他无所不用其极。
明知他偏执,却天真地认为某一次就是极点了,不会更糟了。
巫雨清感觉自己分成两半,一半在脑海里低语:“你怎么现在才明白。疯狂是疾病,你在冷眼看他病入膏肓。袖手旁观的结果就是一定会被牵连。”
另一半则漂浮在空气中,俯视走廊里的两个人,在这样奢华的建筑里幻视到狼藉的战场。
凯旋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炫耀手里的武器。他看俘虏身缚镣铐,脸上有残忍而得意的微笑。
败兵走得踉跄而狼狈,只顾着身上的伤、失去的自由、惨淡的未来,却没发现手里拿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系在得胜将军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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