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漪丝毫没有要接受的意思,亓官只将衣服放在坑边,抄着手道,“这衣服是殿下吩咐给姑娘的,穿与不穿,便是姑娘自己的事了。”言罢,转身向外走去。
只是快到门口时,似乎想起什么,回首又道,“哦,还有件事我差点忘了,明日一早大军开拔,到时姑娘要与殿下同行,若是姑娘觉得身着这袭僧袍远赴长途并无不妥,那下官今日带来的这身衣服,可随意处置。”
这话听在南漪耳中,犹如惊雷。
“我为何要随你们走?我哪里也不去!”
亓官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仿佛她说了这话便能由她做主似的,也不愿再与她多言,只转身去了。
禅奴待门重又合上才敢上前,一脸愁容嗫嚅道,“阿姐,他们要带你去何处?”
南漪怔怔看着她,茫然无措,只觉身似浮萍,天地之大,竟无自己寄身之处,无尽的绝望从心头蔓延晕开,一直强撑的意念亦摇摇欲坠,一手撑住禅奴肩头,勉力扯了扯嘴角摇摇头。
翌日清晨,在禅奴压抑的哭声中,南漪被独自带到山门一驾马车前,周围皆是身着甲胄的兵卒,亓官站在一旁,见她如今还是乖乖穿上了昨日自己送去的衣裙,才敷衍地点了点头,“如此可见姑娘是聪明人,以后还是少做糊涂事,何苦为难自己呢。”
南漪一动不动,仿若充耳未闻,这人不过就是听令于那人的一只鹰犬,与其和他打嘴皮官司,还不如耐心搜寻,待有机会,总还是要脱离这难堪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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