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大早,南漪就被湛冲从被子里掏出来,又扔给她一套从官的衣物穿戴,她不明所以看看他。
他站在床边,抬了抬下巴对她道,“穿上。”
“为什么?”
“之前我与你说了,要带你去个地方。”
“这与我穿什么衣裳有何关系?”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为什么?”
他默了默,俯身坐在床边,难得一脸认真的盯着她,“上京有个祥扇坊,它的掌柜很长寿,耄耋之龄还可以天天出来亲自开张。”
“为什么?”
“因为他从不问为什么。”他哼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意有所指道,“有时知道的越少……就活的越久。”
南漪哪里穿过男子衣物,更勿说这官职服饰,摆弄半天也不知如何入手,最后还是他看不过眼,过来给她穿戴整齐了,又指着她的头发道,“头发全部扎起来,收进兜鍪里去。”
侍女在外堂摆了晨食,二人穿戴洗漱停当了,难得对坐同食。
南漪实在不习惯遂宁的饮食,晨食便连腌制的小菜都辛辣非常,潦草吃了些粥就不再吃了,可他却似胃口极好,一口气把食案上的东西吃了个干净。
“你们燕王府的饭食是不是不太好?”二人几次共餐同食,有时她都难以下咽,可他却从未表现出一丝一毫抗拒,一概来者不拒。
若说他出身贫寒,食不果腹,如此这般倒还说得通,可他本就身在富贵窝,什么珍馐美味吃不着?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难道是他们燕王府的饭食难以下咽,所以才这样的无所挑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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