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气色这么好,一看就是愿愿的补汤立了大功,想必再过不了几日就可以出院了。”一番话,夸了父亲,又夸了我。
不得不说陈西宴的皮相很能惑人,他把插在兜里的两只手拿出来,站直了身体,面上带着些不同于精明成年人的,近乎天真的羞涩和拘谨,再说上些嘴甜的话语,哄得父亲眉开眼笑。
我打开搁在桌上的保温盒,从里面倒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浓汤,在父亲看不到的地方警告地觑了陈西宴一眼,他目不转睛加深笑容,继续夸赞道:“这汤闻着真香,一看就很好喝,愿愿真是孝顺伯父。”
“你也尝尝愿愿的手艺,可比最开始几天好多了。”父亲一手端着汤碗,一手热情招呼陈西宴,我以为他只是礼节性的商业吹捧我,没想到立马欢快应了声,迫不及待拿起桌上另一个空的碗,就眼巴巴看着我,像只等待投食的小狗。
我自然不想给陈西宴喝,微微蹙起眉头,装作为难地左右犹豫:“汤就这么点,都是给爸爸补身体,给陈西宴喝了不够怎么办嘛?”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傻的人都应该明白差不多得了。
可是陈西宴是谁?
厚脸皮的讨厌鬼第一名,拉斐尔中二病叛逆期的时候都没他讨厌。
他笑意澹澹看着我不说话,眉目像是夏日黄昏的远山,蓬勃又朦胧,父亲立刻帮腔道:“你看你这小气劲儿,我吃的晚饭都还没消化呢,喝一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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