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有些年头的旧庄园,似乎在父亲离开后焕发了新的生命力。
偌大的空间内,按照祁岁知的审美增添筛除了一些家具装饰。
显目茶几桌柜上,空运而来的爱莎玫瑰依然闪烁着饱满鲜活的柔光。
错落的粉挨在一起,点缀沾染水露的尤加利叶,像是冬夜明媚缱绻的油画。
娇柔玫瑰背后的花语格外决绝——彼此相恋又互相厮杀的爱侣。
侍奉的佣人亦换了一批,卫姨远赴英国未归,替我收起行李和皮包的女佣面孔陌生庸常。
大概叁十岁不到的年纪,手脚利落干脆,透着谨小慎微的沉默。
电视柜旁放置的暗金色古董钟,时针滴答转向凌晨两点。
沉重的疲倦从四肢起始,快速吞噬摇摇欲坠的身体神志。
我捏了捏鼻梁,在沙发上坐下。
祁岁知气定神闲站在靠背后,衣冠楚楚的样子不见疲态,仿佛勤恳工作到半夜叁更,又开车一个多小时回来的人不是他。
“肚子饿吗?我叫厨师帮你准备点宵夜。”
应该握着画笔或是按下琴键的秀长手指,试探性搭在我发硬的肩头,力道不轻不重的按摩起来。
久不曾与人如此亲近,我身体僵了一秒。
贪恋着舒适到位的手法,累得抬起手都不想做,顾忌寄人篱下不能闹得太僵……总之这一刻我找了一连串借口,阻止大脑发出拍开他双手的指令。
明明那么厌恶我,处心积虑把我赶出祁家,又切断我和卓承的关系,几个月又好像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然忘却一般,难道祁岁知有间歇性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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