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长进。”
被一个女孩子拍着肩膀说道有长进,他觉得憋屈得慌,正想说什么,身后有人捂住他的嘴,看着显露出来的衣角,好似是今日阿姐的便服。
他被掩住口鼻直接拖出了雅间,看到一个女子进了雅间,他急着出言喝止,又被人捂住嘴巴,拖向楼道了,推进了其他雅间。
待阿姐松开他,他才得到机会喘息,急道:“阿姐,阿年一人在那里,会有危险的。”
苏合看着急得跳脚的幼弟,忍住讽刺的话,他这个身板还需好好练练,当年小殿下不过十三岁的年龄,一鞭子抽上了藩王世子,震慑所有随行的侍卫,她可不是乖顺的猫。
这个幼弟,太嫰了,这些话自是不能告诉他,她冷声道:“待在这里不许去找上官小公子,他不会有事,侯府暗卫跟着,我还有事,不许胡闹。”
两个不许让苏青安静下来,想到有暗卫存在,也不着急了,回去好好看戏。
这厢的安阳心思都放在了戏台上,身旁陡然没有人唠叨,让她有些不适应,扭头去看时,女帝站在身后,拉着她回到雅间,将那道门关上了。
锣鼓声小了些,也不知演绎的是何内容。
看着女帝苍白的容颜,安阳想到方才的废后诏书,很替她心酸,有些忐忑出声:“文帝的事都过去了,陛下要想开些,你看现在,天下都是你的,你会有属于自己的感情。”
现在的安阳没有那股子傲气,纯净如水,也没有当初在朝堂上的热血,奕清欢看着安阳,其实她很干净,废后诏书一出,表明了文帝肮脏的心思。
杀妻夺权,定会被世人诟病。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心内不断翻涌的心思,长睫翻卷下双眸仿若失去了神采,她低低言道:“如果爱情不曾拥有过,那我便认命,可是它存在过,即在眼前,我如何肯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垫戏是戏曲里的一种名词,有兴趣的可以百度。
我还是更文了,求奖励哦。
第39章
安阳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可是看到女帝眼泪簌簌, 她又不知所措, 心里似跟着痛起来, 她揉着胸口,又听女帝开口:“破釜沉舟的爱, 我不曾有,空中楼阁的爱, 我会等着的。”
那一天, 她会等着的。
安阳从前信错了人, 纵然失忆,也不愿给她微末的信任的。
她的潜意识里, 奕清欢已不是最信任的人。
安阳的梦醒, 更是她自己的觉醒。
疼,她感到了彻骨的疼意。
她已没有办法从这份痛苦里地走出来了,她一直自欺欺人, 以为自己为着大义为着百姓,安阳可以理解的, 或许她以命抵命, 可谁知, 安阳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一切。
那封信,没有写完的事无人知道,她明白安阳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她。
安阳心中有她,甚至超过了她所渴望的权力,与安氏为敌、与文帝为敌, 都只为着不真实的爱情。
她现在失忆悔悟,求着离去,自己抱着幻想,渴望重新来过,可是抬眼触及到她清澈温顺眸子,觉得自己已然失去了资格。
安阳见她不说话,伸手不敢触碰她,无声落泪,心中默默叹息,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轻声道:“安阳觉得您应该往前看,不要往回走,不值得的,天高海阔,陛下乃是新周凤凰,不再听命于任何人,会有让您动心之人。”
“值得……值得……”奕清欢一遍遍地复述,似一个孩子般执着。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安阳,偷换玉玺时,可曾想过是否值得?
你拼死藏下废后诏书时,可曾想过你我会不顾你的性命,行使自己为将者的权利?
你用自己手中权力换取我出征的机会,可曾想过我会亲手杀你?
奕清欢仿佛回到过去,刚到自己腰间的孩子,总喜欢跟着她,拒绝宫人的搀扶。几步间的距离都不愿走,撒娇耍赖,非缠着她抱着走。
她心有愧疚,是她将幼子拉入宫廷权斗里,每每都会想着待她好,弥补自己的错误。她的好是有目的性的,这些导致了幼时安阳对她的深切信任。
突然觉得,她比文帝还要无耻。
她撑着自己走了几步,将安阳拉到栏杆处,不顾被人窥视的危险,指着舞台,泪水落入栅栏处,低低道:“是你将玉玺调换,命人送予我,更是你藏下文帝的废后诏书,保我不会被世人诟病,也是你亲手将我推上皇位。安阳,你做的这些,我根本不知情,应该我问你,安阳,你值得吗?”
安阳怔住了,愣了须臾,她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悔恨,看着戏台上应着所有叹息声的一箭,下意识抚上自己的痛处,她不知怎么回答。
她觉得应该是不值得的,可是却又说不出来,只好道:“不知为何,看着你伤心,我也觉得难过,你若是为我好,就别哭了。”
这句话说完,她觉得轻松很多,没有违心,没有附和,是从心而言的。
她不能说,你苦苦追寻的不过是幻影,这话太伤人了,她不喜欢奕清欢,也不愿看到她伤心,也不知是何故,或许她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别人的心,也留下了奕清欢的影子。
听到这话,奕清欢的泪水止住了,无措的指尖终于有理由轻轻抚上了安阳的脸颊,温热的肌肤让她感到生命的鲜活,呢喃道:“你活着,开心地活着,就是我最大的救赎。”
开心地活着,这是人难追求之事。
安阳觉得奕清欢定然受了这出戏的刺激,不能再说这句话刺激她了,想了想面上很是诚恳,言道:“陛下,安阳现在活得很开心,侯爷与你对我都很好的。”
冰冷的指尖不断摩挲着脸颊上的肌肤,安阳觉得五指就像冰块一样,寒意渗人,她察觉到一楼有人时不时地抬首看过来,她忙拉着陛下走进去,将门合上。
翻开桌上的陶泥茶杯,给她倒杯水,笑着道:“陛下,您想多了,过去的事再谈无益,大周之主是你,这是无法改变的事了。”
看到安阳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女帝不觉有些心酸,按住她倒茶的动作,语塞艰难,“我很在意,就如同你不再喜欢我这般,安阳,我会给你想要的封地,天下不能还你,我会护你一世平安。”
不知为何,安阳对以前心心念念的封地失去了执着的念头,正主拿性命换来的东西,她受之有愧,一口气堵在胸口,让她难受。
思忖了须臾,她拒绝了,“不用了,陛下,封地对我而言没有那么重要了,我觉得在这里我活着很好,去了封地孤苦无依,也不开心。”
“安阳……”奕清欢无力的声音再次响起,异常嘶哑,她认真地深深凝视着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