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好,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起来吧,该吃中午饭了。这是老米的衣服,你凑和穿穿。”
周凯边说边站起来,递了一摞衣服给邹玲,出门避往厨房。
邹玲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出来,厨房里,曲灵看起来生龙活虎,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盛夏确实象周凯说的,一只手托着腮,看起来精神十分不振。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邹玲一边坐下,一边看着盛夏问道。
昨天她能看清楚时,曲灵昏迷不醒,盛夏是清醒的。
“不知道,天一下子黑下来了,伸手不见五指,就听到一阵呼呼啦啦噼噼啪啪的声音,我看到的时候,你也看到了。”盛夏有气无力的答道。
“你呢?”邹玲不死心的再问曲灵。
曲灵摊着手,“我和跟小夏站在一起,醒过来就在床上了。”
“卡维沃克死了。”邹玲看向周凯。
周凯正愉快的剥着只石榴吃,“我知道,小夏说了。”
“那小夏跟你说沃克死成什么样儿了吗?”邹玲将周凯手里的石榴夺过来,放回水果碟里。
“说了,碎了。”周凯伸手拿回石榴,接着吃。
“为什么一眨眼,人能碎成那样?用什么方法能把人碎成那样?”邹玲从周凯看老米老常,再看向盛夏曲灵,这一屋子的人,除了她,竟然人人淡定!
“用炸药。”曲灵答的干脆愉快,“绑身上,一按,砰,就碎了。”
“没有炸药!没有枪,没有刀,什么都没有!”邹玲双手一拍桌子,叫起来。
“是你没看到,不能说没有。”周凯不客气的接了句。
“我记得昨天老马跟你说过,让你有什么话,直接去问卫桓。”盛夏看着邹玲,神情郑重,“一会儿吃了饭,你就去环贸,当面问卫桓,他肯定能跟你解释清楚,他既然把你叫过去,大约也就没打算瞒着你。
昨天的事,我们只知道一点点,这是卫老板的事,要告诉,只能是他告诉你。”
顿了顿,盛夏接着道,“我们惹不起他。”
邹玲沉了脸呆了片刻,嗯了一声,伸手抓了几只樱桃丢进嘴里,用力的咬。
一顿饭吃的十分沉闷,吃完饭,邹玲急匆匆出门,她的日程一向精确到秒,耽误了这一上午,已经不知道积了多少大事。
沃克死在了卫桓手里,周凯心情愉快的赶紧出门,他得盯着卡维家和环贸两边的动静,以及,那个九局。
曲灵不情不愿,一步挪不了三指的去环贸上班,顺便再给盛夏请个假,她也想请假,可她不敢。
小院里只余下盛夏和老米老常,盛夏出到走廊下坐着,接过老米递过来的热可可,慢慢抿着。
“你昨天夜里睡的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米丽坐到盛夏旁边,关切的看着她。
“我知道,我好象做了一夜梦。”盛夏双手握着热热的可可杯,“我好象在……”盛夏顿住,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感受,“一个瓶子里?或者是瞎了聋了,又没瞎透聋透,我觉得什么都熟悉,可什么也看不清,很难受,很着急,好象也没是着急,总之,很难受。”
“你昨天说痛得很,现在还痛不痛?”米丽站起来,手按在盛夏头上,慢慢往下抚。
“现在不痛了,不过,那份感觉还在,不光是痛,还有难过,伤心,就象我做的第二个梦,难过极了,老米,我觉得自己很着急,很难受,就象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很难受,老米。”
盛夏往后靠在椅子里,眼泪慢慢涌出来。
☆、第五九章 糯叶
天明前后,卫桓才回到环贸顶层,拎了一坛子陈酿,坐在落地窗前,慢慢喝着。
“不是?”一心从门厅铜铃里飘出来,看着寥落寂寞的卫桓。
就卫桓这样子,他这句是明知故问。
“嗯。”卫桓低低叹了口气。
“您当时,没留个印记什么的?”一心话刚出口,立刻干笑一声,“也是,都看到你把她送到人界了,修真界那帮货无孔不入,要是有印记……就是没印记,只怕也早被他们掘地三丈找出来了,然后留个假货给你……”
“没有。”卫桓打断了一心的话。
“没有?”
一句没有说的太简洁了,一心没明白这个没有,是什么个没有。
“她好好儿的。”卫桓看起来很想说说话儿,解释了一句。
卫桓这份愿意和他说说话的意味,让一心有些兴奋,烟雾刚要膨起,却又赶紧缩了回去,老大心情不好。
“您还是留了印记?知道她的状况?只要有印记就好办,不管什么印记……”
“不是。”卫桓再次打断了一心的话。
他知道她好好儿的,是因为羽好好儿的,他和羽性命相连,虽然他不知道羽在哪儿,怎么样了,不过,羽还活着,这一件,他确定无疑。
“那您怎么知道,也是也是,依您的神通,自然是知道的,既然知道这个,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搜一搜?好象也不行,唉。”一心看着看着窗外,不再理他的卫桓,闭上了嘴,他有点儿兴奋过头了。
“已经两千多年了,”好一会儿,一心烟雾落到地上,沉静下来,他有点儿能体会到卫桓那种除了等待无能为力的困兽感觉了。“两千多年都好好儿的,以后,肯定也能好好儿的,只要她好好儿的,就不着急,慢慢找。”
“嗯。”一心这几句话,说到卫桓心里去了。
“你封印了她的魂魄记忆,她肯定不入轮回,一直夺舍?”一心推想着一个魂魄在人界的存在方式。
“我不知道。”卫桓并不担心这些,有羽在,不管怎样,都不是问题。
“唉,真是不好找。”一心又推演了一回,十分头痛,这比大海捞针还难上不少,大海捞针,至少知道针是针,他家老大这找的,是个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因为比大海捞针难多了,那位夫人才能安安全全的躲了两千多年,接着安安全全的躲下去。
“至少平安无事。”一心再次叹了口气。
卫桓没说话,屋里静寂下来,良久,一心轻轻抖了下,仿佛活人咳嗽了一声,“您知道吗,您迷上那位夫人这事传出来之后,不知道多少人捶胸顿足的后悔,说是早知道,找些美人儿送过去,您这……照他们的话说,早就除了祸患了。”
卫桓出神的看着窗外,脸上露出丝丝笑意。
她就跟他商量过这个主意。
那时候,她愉快无比的叫着要除魔卫道,他不得不指出,以她的功力,就是在凡人地界里惩恶扬善,都得挑个好欺负的恶人,她一脸不服气的斜着他,“……以力服人,非心服,要以德……不对,要以智,要智取,懂吧?”
卫桓脸上的笑意更浓。
她和他商量,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