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怕啊,她那个人,实在太耀眼了,便是远离上京千里之外,怕是也藏不住光芒的,若是她羽翼未丰便是那人给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他怕……他护不住她,他怕自己还未得手,她便被那人给坠了光芒。
白楚谕倏然放下了掩着双眸的手,那双星眸在黑夜中闪烁着睥睨凛然的熠
光,双拳在袖中握得咯吱咯吱作响,隐忍蛰伏了二十年之久,若是还护不住自己想要庇护之人,那他这些年的所做所图又有何用?
只为那把万人之上冰冷冷的椅子吗?
他这一生还未曾随心一回,此次便随心意所为一次又何妨?便是坠入万劫不复也不徒留遗憾了吧。
罂粟进了屋才知道沈父喝得酩酊大醉,已经吐了两回,沈母正忙着照料他,福婶正在清理地上的污秽,难怪没人听见她和白楚谕在院外的动静。
“今儿天色太晚了,白公子吃了酒又带着个孩子,这么晚走我不放心,就留了他和乐芙在咱们家住一晚。”看见她走进来,沈宋氏一边给沈父擦拭脸颊,一边道。
罂粟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喝醉了的沈父,出声问道,“爹怎么样了?我去给他煮碗解酒汤吧?”
“我看他难受的厉害,你去煮碗来吧。”沈母将帕子在木盆里拧了拧,又给沈父擦拭起脖子来,“他今儿是太高兴了,一下喝了这么多酒,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竟醉成这个样子。”沈母念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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