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夜幽寂,白日繁华的长街早已没了熙攘的人群。
魏砚打马疾驰到城郊,低矮的一座山,朝北而落,视野开阔,可见漠北荒原。
夜中猎猎胡服身影快步而走,魏砚提了壶酒,手中长刀划开眼前的枯枝,面色看不出什么,脚步加快,半个时辰后到了山顶。
风吹起,他每一步都走得极稳。顶端一棵古树,虬枝盘旋,耸入云天。树下立石碑,上没刻字。
魏砚刀扔到碑旁,舌尖舔了下牙根,盘腿而坐。手随意地搭在腿上,过了会儿才抽开酒壶的塞子,往嘴里猛灌了一口,烈酒入喉,残余的酒水顺着下巴流到脖颈。
酒剩了一半,魏砚抬高臂,洋洋洒洒将酒水浇到地上。
他眉峰压着,犹如一道利刃,缓缓扯开唇角,“十一年了,你要是还活着,老子现在恨不得就给你捅上一刀。”
风吹下枯叶,他依旧如往日浪荡不羁的笑,却再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你祸害了十多年不够,现在我的女人都要被你祸害没了。”想到马车里她说不能让恶人逍遥时,魏砚笑意又淡下去。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是从漠北崖底找到的羽林令。为了这块破牌子,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在漠北待了十一年,遇到她,都险些忘了他背负的罪孽。
魏砚喉咙滚了滚,倏忽抽了长刀,铿然一声,刀尖坠落,旁侧的巨石中间断裂,轰隆滚了下去。
…
沈岁寒夜里当值,下值时没住宫中,上了院外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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