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纳德听完,高兴得放声大笑。
你看的论文一定不是全部!
他肯定的说道:因为他还有一些没有发表的理论,只告诉过我。
快乐的老教授,重新拿起了钟槌,敲响了下层甬钟。
他说,战国编钟属于386音分的大三度,不符合钢琴的400音分等分音程,所以在美国永远没有办法完全复原它。即使复原出来,也不可能演奏出美妙乐曲。
威纳德一边说,一边眼睛放光,他错了。哈哈哈,你看,我复制出来了这套完美的战国编钟,他见到了一定会大吃一惊。
他仿佛一位驳斥了学生错误观点的老师,享受着研究正确的胜利。
他好吗?威纳德大笑着问道,自从他回到中国,除了我去苏州和湖北那两次,我们就没怎么聊过了。
遥远的距离,阻隔在老师与学生面前的不仅仅是海洋和大陆。
还有生死。
钟应一时之间,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如实的说道:
他去世了,因为癌症。
威纳德睁大眼睛,他还没有脱离久别重逢的快乐回忆,忽然就要面对学生的逝世。
癌症
他茫然的复述着钟应的话,这真是一个令人遗憾的消息。
老人叹息着放下钟槌,到了我这样的年纪,一年也许会参加三四场葬礼,只是想不到,我的学生会走在我的前面。
威纳德佝偻的背脊,透着老年人才会懂的伤怀和痛苦。
他们会面对频繁的死亡,以至于情感都在不断的道别之中麻木,逐渐的平静和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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