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证物大白于天下。
被他最不想让其发现的人发现了。
他想起刚才那声“萧屹”。
关鹤谣只有一次这般连名带姓叫过他,后面跟的是“我喜欢你”,很明显这个称呼于她关乎重大,那这一次,会不会跟一句“我不喜欢你了”?
或者是更可怕的“我恨死你了!”“你真无耻!”
萧屹周身血管像灌满了铅水,坠得他不得不垂下视线,却舍不得关鹤谣牵着的手。
他缓慢地后退、下蹲,单膝着地,把自己堆在了床边。
低着头,他像个等待判决的囚徒,“…你说。”
语毕,飞快抬头看她一眼,复低下头。
关鹤谣几乎要被他害怕中带着探寻,探寻中带着不安,不安中带着希冀的眼神逗笑了。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萧屹明明那么高大,却总是弯着背与她平视,所以今日自榻上看他,关鹤谣才觉得尤其新奇。还有很多时刻,那些最亲密、最重要的时刻,他是这样比她还低的状态,挑着眼睛看过来,像一只温驯的大狗,亲自叼来绳子放到她手中。
萧屹从未唐突过她。
就算他有许多机会,在午夜安静的厨房里,在专属于他的院子里,在二人独处的卧房里。但是他未越雷池一步,除非得到明确的允许。这样的恪守甚至让关鹤谣心生不满,以至于不自信,要赌着气去撩他。
直到她撞破了这个旖旎的小秘密。
原来他在独自攀登绝顶的时候,已经将她当作一个缥缈的向导和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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