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旦说开了，挑明了，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江森放下电话后，写作的思路又断了半天。他不由自主地思考，从看似很虚实则很实的大问题，想到看似很大实但则可能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问题。

内心的逐渐把思路重新理清楚。

眼下东瓯市这边，看似不管不顾地把问题捅出去后，局面确确实实已经打开，但也变得复杂了许多。可要说有多复杂，其实问题依然没变。问题还是那些问题，只不过从之前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低调，转变成了现在必须摆到台面上来公开解决。

话说刚才给他打电话的那位领导，一定气得牙痒痒吧？

这件事对他来说，怕是相当于无妄之灾。

一切眼下的局面，说白了，就是火烧大了，莫名其妙就烧到了他的身上。但当然也不排除，这把火苗在点燃的时候，他或许暗地里也有扇过风。哪怕没有，但最起码有一点，他肯定也没有选择站在江森或者说支持江森的那些人一边。

微妙，只能说，他的选择很微妙。

微妙到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顶多只是略显失职，没有及时处理舆情，致使事态扩大，影响到江森个人、东瓯市教育系统、曲江省有关部门乃至国家教育系统的声音；往大了说，这就是某种站位的倾向，关于他的立场、他的原则，他将来的个人荣辱。

原本纯属务虚的一场意识形态战斗，原本不过就是在网络上搞点动作，但偏偏，就提到了“高考作弊”这四个字。而偏偏的偏偏，曲江省的有关单位在得知这件事后，却在长达27天的时间里，没有任何澄清和解释，甚至可以说，是默许了事件的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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