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玄赜无法可想,仍向皇帝施了一礼,随几名内侍而去了。
事成一半,皇帝满心想着趁热打铁,随后就想派人接长公主来。
还是宝珠道:“您也太不容分说了些。”想了想,“大中晌的日头最毒,着急忙慌地接了长公主来,她一路上未必受用,过不了多会儿又得赶在宫门下钥前回去,否则太妃势必不能放心。这样又有什么益处呢?”
她劝着皇帝坐下来:“况且玄赜今日实在算是被您连诓带唬扣下来的,只怕也是满肚子冤枉兼不解,何如晾他一晾,他自己若能想通最好,即便不能,那时候长公主再来开解,大概总比这会儿管用些。”
皇帝沉吟一时,点了点头:“你说得是,我太急于求成了。九儿再喜欢他,也不能让他给九儿脸色看。住两日,煞煞性子——他是聪慧的人,不会权衡不来利弊吧?”
可权衡利弊过后的,还有几分真情呢?
若是换作旁的任何一个人,宝珠都会劝阻皇帝,别做这强人所难的事儿。只有长公主例外。
谁也不知道,她还能看几场雪、赏几回月。
钟鼓馔玉、珠围翠绕,都不如多一刻好眠更能让她泰然。而这是头一回,她倾心于一人。
午后时分,芷兰院的宫人传了消息来,长公主昨日回宫后过于劳累,今儿捱了半日,还是难受得紧,传御医来看过,仍按往常的方子煎了药服下,好歹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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