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掀开那瓷壶的盖子,见茶饮将及见底,他脸上静如平湖的神色终于崩不住,流露出成丝成缕的内疚,一如那把哥窑瓷壶上布满的破碎冰纹。
她至少喝了三盌茶。
凉茶性寒,唯一的用处便是消火。
而秋末季节,有何火气要消?
无非是为了那梦。
宣明珠以为那是她的梦,因此困惑纠结,所以才会饮凉茶,才会遭这份罪。
梅长生手中的杯子几乎被生生捏碎——他又一次,伤到了她。
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已经十分克制了,可任白日再如何清醒,也左右不了自己晚上做什么梦。
——那个不叫执着,叫没心肝。
——梅长生,你我其实是一样的人。
法染的话突如魔音贯彻他的耳际,男子心口霍然一绞,踉步扶住栏杆。
一样的么……法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故意不告诉宣明珠误诊之事,难道他也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枉顾她的一切心情?
可如果听从她的心意,他何尝不知,大长公主如今对待梅长生唯一的观感便是君臣分明,各走各路。那样的话,他就连一丁点机会都没有了,光是想想那种滋味,都会活活的熬死他。
向左,是死路一条,向右,是一条死路。
心潮狂绞,男人就那样撑栏立着。不知过去多久,梅长生深吸一口气,掩面失笑一声,如溢哭腔。
不,法染说得不对,没心肝,他就不会这么疼了。
*
“殿下,奴婢有一句多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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